第三十四章 茶盏[第1页/共2页]

一点两点，虽都是纤细之处，不知为何，却叫她心下甚是不安，只寻不出甚么旁的东西做左证，只得回了桌边，低声同李训道：“二哥，这堆栈怎的怪怪的？”

那小二忙应了，正要转头，就被李训叫住，道：“厨房里头有无茶水？打一壶来。”

赵明枝虽只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已是感觉此人眼神直勾勾的，令人非常不舒畅，心念微动，不由得转头看他一眼。

小二陪笑道：“哪有买卖不做的，当真只要这一点了。”

赵明枝抬头去看，明显已经入夜，空中另有薄薄白光，又自天上砸下细碎冰粒子——竟然下雪了。

转头见放在屋子角落漏刻，趁着月光辨认，早已过了子时。

再道：“至于当今，才登基几时？说话又有几分用？他姐妹家人同此事又有何干？如许的话旁人图个宣泄，不过说说，可自你口中出来，如果被人当了真，惹出事来，那个清算？谨言慎行不过四字，学了这几年，还是不会？”

屋中寒沁沁的，无一点暖意，可水流自瓷壶壶嘴里倒得出来，竟是另有些许白汽。

赵明枝只觉奇特，也未几话，拎着行囊跟那李训进门，寻张桌子坐下。

而见得她走动，一旁李训也看了过来，见得马蹄上沾着软趴趴黑黢黢膏状物，还将来得及说话，就听“吱呀”一声，那门已经开了。

——本来先前踩中的球状物是几堆马粪。

他本要当真认错，话到嘴边，见得一旁赵明枝，像是顾忌甚么，却不再细心辩白自家，只干脆道：“二哥说的是，今次是我的不对！”

一个跑堂模样人托着油灯探出头来，先照见外头卫承彦，又见前面站着二人，本要张口，复又游移，最后见得那六匹马儿，才终究问道：“三位这是？”

那雪越下越大，不过百步间隔，已在人肩膀上积了白白一层。

他顿一顿，道：“那郡主本就无辜，当日要她下京兆的是先皇，厥后翻脸的也是先皇，同她有甚么干系？眼来世道不轻易，你我身有技艺，能战能走，天然无惧，可那等强大又能如何？”

等了好一会，那小二才端着几个炊饼并一壶酒出来，放在桌上，弓腰道：“本日实在不巧，厨子家中有事，不在此处，只剩下这点子我们自家吃的。”

那人也不说话，先拿眼睛自下而上扫了三人一遍，立时撇开赵明枝，特地去瞄那李训同卫承彦几眼，才自行出门把马今后院牵去。

卫承彦这才省出不对来，只面皮稍黑，看不出脸红，道：“我一时嘴快……”

她还要说话，却见李训摇了点头，做个噤声手势。

三人草草吃过午餐，稍作歇息，便再度出发。

虽说李训熟谙门路，毕竟天寒地冻，沿途多有停滞，再一人二马，那马跑到背面，速率早跟不上畴前，直到月上中天，才终究到得所谓田家河。

李训将那瓷壶提起，翻正桌上茶盏，拿水浇洗两下，先给赵明枝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因有这一桩插曲，李训终究还是没有答复赵明枝问话。

赵明枝再定睛去看，那账册誊得非常细心，笔迹整齐，版式洁净，瞧得出是端方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