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发嫁[第1页/共2页]

只稍停一会，不免又生不解：“畴前西北盗匪极多，又有山林，一旦听得风声，四散逃开，那首恶却不好抓。”

李训道：“也不满是如此，不过邓州、均州两地订交处，自数年前就匪患极重，眼下又有狄人南下，蔡州四周抽调厢军，外头州县兵力更少，不免弹压不住。”

她题目甚多，畴前那急脚替答不上来甚么，现在遇得面前两位，卫承彦临时不说，起码这李训李二哥，对西北一地，该当是熟稔得很。

她此番本就是来探查裴雍企图，再看有无能够劝说京兆府出兵，可贵现在卫承彦主动提及，天然不会放过，便摸索问道：“我虽不知朝廷甚么意义，可现在狄人南下，朝中除却西北，再无兵可调，如若当真下诏要京兆府剿匪，再抽兵北上，也不知会不会管用，有无人服从。”

不远处，刚回得来的卫承彦听了个没头有尾，虽不知在谈些甚么，却插嘴道：“甚么贼匪？那里有贼匪，从速喊京兆府的巡卫队去剿啊！”

她手中捏着冷硬炊饼，实在再无胃口。

好几次火线官道难以通行，他在前头带着，七绕八拐的，从大道岔入小径，行不很多久便又重回门路，明显走过不知多少回了。

李训将手中水囊放下，道：“此处已近京兆府，可按辖属，却归均州、邓州两地，你既有熟谙的人迁去京兆，不知有无听闻，彼处少有盗匪？”

她只感觉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按理京兆府同翔庆位于西面，这一二年间，光我晓得的就有很多巨商大贾迁去避战，听闻买卖都做得不错，如此，该当越靠西，处所越繁华才是，如何现在来看，倒是相反？”

这话如此明示，叫赵明枝听来只感觉离谱：“莫非此处如许萧瑟，竟是盗匪而至？”

牵一发而动满身。

才遭狄人搏斗欺辱，好轻易逃出一条活路，南下寻口饭吃，到得此处，又要遭盗匪洗劫。

她踌躇几息，摸索问道：“既如此，便当只诛杀几名首恶，其他仍旧放归？”

同一州属，为何靠西的就如此萧瑟？

那裴雍固然在朝中名声极差，可治事之才，便是提起一次就要骂他一回的吕贤章都不肯攻讦。

李训又问道：“那你可知，山间盗匪那里去了？”

南逃时临时不说，毕竟跟的官员家眷、都城百姓都数以万计，而蔡州至于邓州路上，更是能见得流民各处，朝南迁徙，可此处官道上竟是可贵遇人。

赵明枝面上难掩黯然。

可那很多西迁百姓倒是活生生的。

那卫承彦被看得一个激灵，再不敢胡胡说话，赶紧拿着炊饼站得起来，讪嘲笑道：“我去看看那些马吃得如何样了……”

而等曹莽身后，京兆也复归裴雍，自此两地同一，井井有条，莫说匪患，连盗窃都少了。

他还未说完，一旁本来安坐的李训却遽然色变，喝道：“承彦！”

他叼着炊饼腾脱手来，摸摸这马屁股，拍拍那马脑袋，一番打搅不断，也不管人家饿得短长，抢草抢叶子都不及，恨不得个个撅蹄子踹他几脚。

最惨的还是北面流民。

李训道：“只京兆、凤翔两地抓，其他处所又不抓。”

她忍不住喃喃低语，道：“这些个贼匪，莫非竟没法可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