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茶盏[第2页/共2页]

她生性喜洁，嗅觉也活络，忍不住挪开几步，叫那马儿自臭自的。

那小二忙应了，正要转头，就被李训叫住，道：“厨房里头有无茶水？打一壶来。”

一点两点，虽都是纤细之处，不知为何，却叫她心下甚是不安，只寻不出甚么旁的东西做左证，只得回了桌边，低声同李训道：“二哥，这堆栈怎的怪怪的？”

未几时，酒旗就在面前。

卫承彦这才省出不对来，只面皮稍黑，看不出脸红，道：“我一时嘴快……”

砚台未盖，墨汁早干了，一杆笔被随便仍在桌面上，用手一捏，此中吸满墨汁，已经冻得干硬。

此时早过了宿头，那堆栈门窗俱关，并无半点亮光。

屋中寒沁沁的，无一点暖意，可水流自瓷壶壶嘴里倒得出来，竟是另有些许白汽。

因有这一桩插曲，李训终究还是没有答复赵明枝问话。

而见得她走动，一旁李训也看了过来，见得马蹄上沾着软趴趴黑黢黢膏状物，还将来得及说话，就听“吱呀”一声，那门已经开了。

大半夜的，那胖高个竟然足下着一双长靴，靴子上泥点斑斑，行走时踩在地上，印出一串陈迹，虽不太清楚，却能看出当是水湿。

赵明枝伸手去摸那茶盏，杯身温热，公然还带着温度。

赵明枝再定睛去看，那账册誊得非常细心，笔迹整齐，版式洁净，瞧得出是端方人做的。

虽说李训熟谙门路，毕竟天寒地冻，沿途多有停滞，再一人二马，那马跑到背面，速率早跟不上畴前，直到月上中天，才终究到得所谓田家河。

除此以外，自上朝里看去，那柜台当中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大开，几本账册摊得大大的，一旁摆着把算盘，另有笔墨仍在。

那跑堂踌躇一下，才让出身，将那门大开，又转头喊：“老三，有客人来，快来牵马！”

而赵明枝见得兄弟两个一番对谈，实在如芒在背，恰好此事因她而起，欲要走开，又显高耸，可留在本地，更觉难堪。

三人草草吃过午餐，稍作歇息，便再度出发。

卫承彦凑头去看，不免皱眉问道：“只这两样？”

转头见放在屋子角落漏刻，趁着月光辨认，早已过了子时。

对方一口承诺，走到劈面柜台上，当即提了一只瓷壶过来，噔在桌上，自回厨房不提。

卫承彦先行上前拍门，赵明枝便跟着翻身上马，还未站稳，就闻得一股烘烘臭味，细心去探来源，竟是从那马儿前后蹄上收回。

如许端方人，怎会忘了清算笔墨？

那人也不说话，先拿眼睛自下而上扫了三人一遍，立时撇开赵明枝，特地去瞄那李训同卫承彦几眼，才自行出门把马今后院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