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好茶[第3页/共4页]
别人有过的东西他不要,也不奇怪。
“每年都在宫中守岁,好没意义,”李政站到她面前去,矗立身躯遮住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道:“想了想,还不如来观里拜菩萨呢。”
“幼亭年纪不算大,与阿意的婚约打消,倒也不必急着再选,”侍从们在案上摆了菜肴,李氏不急着动筷,而是同丈夫道:“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
“如何没有?”李政略微前倾几分, 低声道:“你便是我的菩萨。”
扶不起的阿斗!
青檀观。
益阳长公主去岁在梅枝上收的雪水另有一翁,彻夜干脆全都煮了,钟意叫人取了三只莲花杯来,亲身沏了茶,别离送到那二人面前。
邻近子时,新旧友代,长安城中的千家万户,仿佛都欢娱起来了。
李政却不答话,双目看着钟意,等她答复。
……
“因为我是女人,天生便心疼女人,”益阳长公主道:“别的处所我管不着,你要敢在这儿混闹,趁早滚远些。”
“当然,”钟意平视着他,道:“这是最根基的待客之道。”
钟老夫人身为祖母,为孙女难过,崔氏这个生母只会更难过,她夙来体贴小辈,心中有些悔怨:“怨我,如何提起这个来了,倒叫你们一起悲伤,罢了罢了,摆饭吧。”
李政是天子最保重的儿子,打小就爱混闹,可即便如此,天子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指头。
茶水清透,香气也沁人,李政低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舍得喝,也不知为何,就想到另一处去了,摸索着叫了声:“居士?”
李政被晾了,游移一会儿,起家将地上碎成两半的莲花杯捡起来了。
“再则,即便是出家,也有沈幼亭呢,”她不肯李政将钟意的糊口滋扰的一团糟:“几时能轮上你。”
越国公府内虽也热烈,较之往年,却差了几分氛围,钟老夫人环顾四周儿孙,伤怀道:“可惜阿意不在这儿……”
李政原只是心生醋意,说个打趣,不想她生了如许大的气,一时之间,真有些不知所措。
从没有一句话能如许戳钟意的心肠,叫她心如火焚,又如坠冰窟。
沈安与沈复是同胞兄弟,论及边幅,实在不分高低,但是一个善于出身世家大族的母亲膝下,另一个养在大字不识几个的祖母院中,脾气才调便是天壤之别。
钟意进了阁房,见李政便在益阳长公主劈面落座,倒不奇特,自去暖炉边暖手,却不理睬他。
安国公心中肝火未消,顾忌着本日年关,勉强欣喜老母几句,全了情面。
“秦王殿下,你不是不奇怪别人有过的东西吗?”钟意脸上纹丝笑意都没有,冷酷道:“自打嘴巴,成心机吗?”
本日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又该如何结束?
这话当真一点错处都没有,可惜她太蠢,直光临死,才想明白。
“可别人都说我不如他,另有人说,我该光荣本身早生几年,勋爵又叫嫡长秉承,不然,我连世子的边儿都摸不到,”沈安落寞一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实在……挺能谅解太子殿下的。”
阁房寂静极了,落针可闻,不知过了多久,益阳长公主先一步回过神来,看向李政,圆场道:“你个男人,如何比闺阁女郎还娇贵?我这屋子还是别人住过的呢,也不见你端着桌案到院子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