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沧浪海[第2页/共3页]

荀舞瑜心下惶乱，看着裴云神采，内心便像被尖刃刺痛，只感觉本身也要撑不住裴云的重量。慕岚珊便在此时牵动她手臂，带她与裴云两人快步走入苑中。

……

……

“哪有……你别乱动，千万别牵涉到伤口！”荀舞瑜谨慎翼翼挪动了下身子，昂首检察裴云的肩胛，语色中断不住小小冲动，“看来玄阙地点之海岛确切珍奇满布，敷上燕阙主的药剂，你的伤口已好了很多！”

“天然是……没有。登玄阙之前提，我始终没有奉告他。岚珊姐，也请你必然不要向他提起！”

玄阙世人飞速前行，回归中原的一程路无风无雨，荀凤吟也不似派人追逐荀舞瑜与裴云两人。她二人便仿若玄阙上宾，无人滋扰相处之光阴，却又得慕岚珊体贴备至。

“出城。”燕北行一声令下，车马皆动。

“可你如果如此做，便能够永久再不得与小裴相见。这……值得么？”

“岚珊姐，我晓得你想说甚么。”荀舞瑜语意非常果断，“这几日来我细细思考，已想得很明白。燕阙主只说一旦登岛便长生为玄阙之人，那不登岛就不受此束缚，到时小云留在船上，我一人随燕阙主登岛取药就是。如此，小云既能得救，又还是自在之身。”

燕北行目光落于荀舞瑜身间，向她递出条乌黑缎巾。荀舞瑜冷静接过，却只想着用缎巾悄悄擦拭裴云身上的血污。裴云伤势被燕北行缓慢措置，临时瞧不出有恶化征象，只是闭目不醒令荀舞瑜各式揪心。

“荀女人，我们来时也并未瞥见裴小公子，许是气候太热，他去了别处乘凉吧。”侍从们答话后拜别。

裴云摇点头，双目低垂。

银月如玉盘，几似触手可及。

“你的决定，可奉告了小裴？”

这一夜，波浪也出奇地安静，好像有不知来自那边的仙者在悄悄施术，将船舰送入了天外化境。

23沧浪海

数月后，一行世人已至闽粤交界。再行数日，便到岭南慕家。燕北行带领部下人众暂歇补给，欲在两今后自慕家海港扬帆远航。

……

……

“小云，你如何从房里出来了？快坐下！”荀舞瑜忧然回眸，扶裴云坐在石桌旁。

――去……外洋？

裴云肩处的伤患在旅途中渐归好转，但悠长之宿疾仍与日腐蚀身材。

裴云没答复，只在半晌后，紧紧拥住了她，似以心跳牵引着她，在她的长睫上留下唇痕。

荀舞瑜闻声一怔，已见燕北行踱步而出，而身后也终究传来了偃月城保卫世人的呼喝。

……

烈风瑟瑟，黄沙无垠，转眼天涯又洒下一片星光。

她说着话，两行清泪不自发从眼眶中溢出：“那海岛上，便是不死之法……”

“舞瑜，你当真已决定随兄长出海？”慕岚珊语中隐含忧悒。

燕北行以那双似阅尽沧桑的眼睛凝睇荀舞瑜半晌，了然一笑，将一方药盒呈于荀舞瑜面前：“我那海岛上发展有多种药植，这药剂就是由此所制，谈不上多宝贵，但终归中土少见，即便并无起死复生之奇效，想来也会对裴小公子的伤势有所助益。”

他说罢走出车舆，只留下荀舞瑜与裴云两人仍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