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沧浪海[第3页/共3页]

“明早就要出海了，为甚么现在俄然说不去？”荀舞瑜难掩讶然。

23沧浪海

次日凌晨，慕岚珊在慕家海港与玄阙一众分离。荀舞瑜与慕岚珊不舍道别，而后与裴云先一步登上船舰，因此并未听及燕北行与慕岚珊稍后对话。

烈风瑟瑟，黄沙无垠，转眼天涯又洒下一片星光。

――舞瑜，不要哭。我听你的，与你一起去寻那不死之法……

可她没发明，这一夜的裴云带着种她从未见过的落寞。他也有苦衷，未曾对她言明，亦不知伊始于何时。

荀舞瑜咬咬牙，在慕岚珊扶助下与裴云同登车马。

她疾走两步到裴云身前：“小云，你方才与甚么人在一起？”

此际，裴云排闼而出。他稳立品躯已然吃力，但还是一步步走向荀舞瑜。

少年人缓缓移目，却又将本身的脸埋葬在暗影中，像是用心在躲藏着身边人的目光。

“我，我们……”荀舞瑜语塞片刻，抬眸道，“燕阙主，你与岚珊姐此番互助之义，我此生不忘。花惜玉将对我之积怨转架小云，我本应将他千刀万剐。但现现在，我心下却只要一念，便是寻求救治小云之法。哪怕是有一线转机，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心甘甘心面对，以是，燕阙主，就请当是答应我报您解困之恩，让我与小云随您……”

“你的决定，可奉告了小裴？”

――舞瑜，那外洋岛屿，可否不去？

荀舞瑜紧抿双唇，目睹偃月城已湮于漠土，而东方渐露鱼白，内心方才放松了三五分，转目面向燕北行。

荀舞瑜无声喘气，顾不到手上身上感染的血渍，偶尔从窗隙中向外望去，只见星斗漫漫，玄阙步队正浩浩大荡驶往偃月城城门。

……

岭南临夏，气候已很有些炎热。

慕岚珊望一眼燕北行，神采略有些庞大，与燕北行四目订交后退出车外，单身纵马驰在了车舆前侧。

这一夜，波浪也出奇地安静，好像有不知来自那边的仙者在悄悄施术，将船舰送入了天外化境。

数月后，一行世人已至闽粤交界。再行数日，便到岭南慕家。燕北行带领部下人众暂歇补给，欲在两今后自慕家海港扬帆远航。

――舞瑜，你的眼睛好红。

她说着话，两行清泪不自发从眼眶中溢出：“那海岛上，便是不死之法……”

“荀女人，我们来时也并未瞥见裴小公子，许是气候太热，他去了别处乘凉吧。”侍从们答话后拜别。

“小云，你如何从房里出来了？快坐下！”荀舞瑜忧然回眸，扶裴云坐在石桌旁。

燕北行最后登船，随行者也最多不过二十人，玄阙其他人等竟都被留于岸上。荀舞瑜心有所念，却也未曾重视这些。

――去……外洋？

银月如玉盘，几似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