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宿命[第1页/共3页]

“故我杀它，亦是宿命。”

“情愿。”

……

幅幅画面在面前闪现，消逝。

我说：

厥后师父画了一副枯木图赠送我，嘱我不时观赏。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有一片绿洲。一片玉轮湖，杂生了神仙掌，沙拐枣。

“觉性，为师罚你藏经阁内面壁一日，不准私行闯出！”

那一世，我摆着波纹，他是钓叟。

第三尊……

师父眼神凝重：

……

师父说这句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力，他拜别的背影有些佝偻。

我坐在青铜大佛头顶，对他微微一笑。

成佛亦是我执，以执如何能消我执呢？师父只说以凡心断佛性，是大谬，我尚需参悟。

第二尊……

师父带我到一棵枯树下，问我看到了甚么。

他血盆大口张着，被人抬下去了。厥后他们说，那人修的野狐禅，执念太深。

僧伽蓝寺香客浩繁，求子求财，求安然福报，发愿还愿，我在钟楼上看他们来交常常。

“你破了杀戒！”虚云老衲人音如滚雷，直直盯着我。

师父让我把枯木图给他，我从怀里拿出递畴昔。

僧伽蓝全寺高低和尚，我一一与其讲经。厥后我观寺中和尚之心，本来和尚和香客，执念却差未几。

翌日，他出家回家。

“多年前……僧伽蓝寺是一间小庙，屋舍三两间。庙内一僧，证菩萨果，化虹而去。先人在他圆寂之地，铸了此佛。”

“我爱它斑斓，因而救它，我惜我性命，故我杀它。”

“以此法身，可观七情六欲，诸世循环。我为你点一盏心灯，若迷于循环，则灯灭人死，若赋性真如，则灯明，或许能净你魔种，你可情愿？”

佛音乍现，那老衲人干枯的双唇启开一条裂缝。

我接过刀，在臂上一划。

未辩白，论法是时闭幕，我下了莲台。

……

师父带我到毗卢遮那佛像旁，牵起我的手：

……

有屠夫来求消罪孽业障，宿世倒是一头猪。

鹰拿出一杆天平，我怀里白兔跳入一端，沉沉落下去，在沙地上砸了一个坑。

是你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睁眼，我见得面前有一尊香炉，香客络绎不断。

解一执念，再生执念，生生不息。我问师父何时倒是绝顶，师父说：

我的手臂落入天平另一端，但是秤纹丝不动。

有一双胡蝶停在青灯前，我看他们来世是十指紧扣的恋人。

师父将枯叶拢了一堆，点着了，火光摇摆，噼啪作响，待余烬冷透，剩了一摊灰。

那鹰伫在我身前，鹰目转动着看我。

“我愿救它。”

阖上眸子。

“便如此，你要救它么？”

我知它意，跳入此中，秤平了。

……

……

耳边火舌哧哧吞吐，一阵脚步声插出去。

“白兔饮水，苍鹰捕兔，一饮一啄，皆是宿命。”

劈面，是灵台宗的虚云禅师，师父亦提起过，他修杜口禅的光阴已长远不成知。

……

熊熊烈火燃起。

我虽悟了贰心通，却未曾观过师父。

看我盘腿坐好，他扑灭图卷。

他……是谁。

“啪嗒”。

我与他讲经一个时候，他告别，我亦起家拂去身上落叶。

沙丘挪动，我在上面走，一脚深一脚浅。

师父寂然看着我，指尖戳我胸口说：

我蹲下，抱起颤栗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