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筑防[第3页/共7页]

“起来吧。”邓舍绕过案几，来到堂上，打量他两人背后的荆条，俄然开口问杨万虎，说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张？”“负荆请罪”，这是有典故的。杨万虎目不识丁，若无人提点，必不会想到此处。邓舍瞄了一眼王国毅，王国毅秀才出身，狐疑是他出的主张。

邓舍点了点头，问洪继勋，说道：“先生的其四呢？”

“臣窃觉得，现在已然到了我益都该取下棣州的时候！”

邓舍冷眼相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面色，语重心长，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正如你两人说的，你们两人跟随我已久。我眷恋旧人，记得你们的功绩，也更记得你们的辛苦，平常不肯你们受委曲。我有此心，你们该当服膺。平时你们如有小错，我能够一笑置之。

“则主公之意？”

王国毅答道：“恩密意重。若无主公，便无国毅本日。”杨万虎答道：“当初在辽阳时，若无主公收留，也便无万虎本日。主公对万虎，实有再造之恩。”

马得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忙不迭地辩白说道：“小人哪儿有阿谁胆量！以是提及此事，只是方才殿下唤小人入堂，小人从他两人身边走过，听他们相互攀近年纪，感觉风趣。故此，想起来，与殿下一说。”

“战事才息，处所未宁。察罕虽退，虎视眈眈。且我益都境内，士诚的旧军还没有整编结束。并且，我海东五衙的精锐也还多没有调来。不是开战的良机。还不如临时留下田丰，尚能为我益都做一北边的樊篱。”

如果现下外无劲敌，或许用潘贤二之计不错。纵内哄不成，棣州也必式微。但是现在外有劲敌，大战或许期近，倒是不能冒这个风险。还是用洪继勋的战略，较为稳妥。邓舍熟思很久，做出鉴别，定用洪继勋之计。

这所谓“记过一次”，不成能每次有战事，有功者都能获得升迁。如果是如许的话，用不了升迁几次，就升无可升了。故此，累计功劳，遵循进献功绩的大小，到了必然的数量，以火线才会赐与呼应的升迁。

杨万虎两人应了，又膜拜施礼，发展出去。才出了堂门，方才转过身，闻声邓舍说道：“且慢。”两人忙站住，想要回身。邓舍已颠末来，伸手止住，从杨万虎的头中拈出了一根小刺，又解下了外套，给王国毅披在身上。同时叮咛侍从，说道：“去后院，再取一件我的衣服来，给杨将军穿上。也是元帅了，光着膀子出去，成何模样？没得惹人指导笑话。”

“却不是小人的事儿，而是杨将军与王将军。”

如此。其下所分甚细，内里言语与洪继勋刚才所讲的大略类似。只要一点稍有分歧。洪继勋提出的取棣州之计，是用棣州诸将在内照应。而这个条陈里提出的取棣州之计，前半截与洪继勋是一样的，也是先策反几个棣州将领，后半截倒是截然分歧。条陈中提出来：在策反棣州将领胜利后，教唆他们内哄，斩田丰，随后再向益都投降。又或者，在其内哄起后，益都以“帮手平乱”为名，即遣精卒星夜驰援，借机取下棣州。

“先生之意？”

洪继勋的这一条，正说中了邓舍的苦衷。济南战事才罢，邓舍调田丰帮手攻城，田丰老诚恳实地就去了，反过甚，就去打棣州。的确有点说不畴昔，未免太不讲理，稍嫌横行霸道。他说道：“但是，该以何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