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洞房[第4页/共8页]

若说上中午，给罗官奴的感受是热烈；而下中午，给罗官奴的感受又是多为猎奇；那么此时，给罗官奴的感受却就是忐忑不安。她羞红了脸，低了头，扭着衣角，悄声说道：“爹爹吵嘴，没得来调戏人家。”

不等他命令开炮，郭从龙已提早命令，摈除了败卒，退后至炮火射程以外。特地令人多多打起了火把，把搏斗的园地映照得亮如白天。他笑声不断，元军的降卒临死前的惨叫亦然不竭。每杀一人，便立一竿，悬其上，环立城外。此一手腕，却又是辽西李邺创，常用来威慑敌军的。因为其结果确切不错，被总结成了经历，现在海东军中高低，多有学者。郭从龙，也是此中之一。看关保铁了心，不肯出城。郭从龙令诸军齐叫：“关保！关保！见部曲战死而不救，是为无情。任军卒横尸而无动，是为无仁。关保，无情而无仁，如何带军！”

……

未到天亮，门外来人。脚步仓促。听其声音，倒是邓承志。

他们已经退走了很久，鼓声与角鸣，仿佛尚且犹自未绝。余音环绕，回荡在城头守军的耳中。几近每一个城头的守兵都仍然把惊骇的视野投入夜中，久久不肯收回。就仿佛这海东的诸军随时都会再从夜幕中冲出来也似。

在场诸将，杨万虎军职最高。选出了“败卒”后，便即由他作为主导，诸将开了一个临时的战前军议，三言两语，将各自的任务别离明白。

杨万虎步兵较慢，先行半个时候，待至济南，许其因地制宜，选好处所，埋伏在城门边儿上。他的任务，是等赚开城门后，闻听炮响，即掩杀出来，争夺城门。郭从龙则带领本部，跟从“败卒”后行。他的任务，是如赚不开城门，就将元军的降卒尽数屠之。而傅友德，则又随在郭从龙以后。其之任务，却又是做预备队，专门卖力策应杨万虎、郭从龙二将。

其一，扮作败卒的一方对仇敌的口令、守将、内部真假等等都已经是摸得非常清楚；如有仇敌投降的将校带头，那更是再妙不过。其二，仇敌守城的将校还非得是一个无谋之辈。一见到有人来赚城，就立即很主动地做出呼应，非常派合地把城池让给对方。比拟而言，与其赚城，实在还不以下工夫在对方的城中找个内应，如许反而或许会更加安妥。

邓舍点了点头，瞧了这侍女眼，见她面貌虽不甚美，最多中人之姿，但是一举一动，却皆落落风雅，不由称奇。只是彻夜洞房，且火线战事正急，没故意机去与一个侍女多说话，只略一挥手，叮咛她道：“你琴弹得不错，且去再弹。”来至床边，看罗官奴。陪罗官奴说话的另一侍女，早退开一边，跪在了地上。邓舍笑道：“阿奴，你跟了我多年，我却还从没见过，你竟然也会能脸红至此！……，但是房内太热了么？”

那一二百的元军士卒被俘虏以后，就早被郭从龙诸将遣人问清了姓名。这会儿，每杀一人，即有专人将被杀之人的姓名报出。又把海东士卒里杀人者的名字也报出。“依我海东军法，记过一次”如此，言下之意，在海东军卒看来，元卒的脑袋，就是等着他们去砍的，就是他们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