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喜宴[第1页/共6页]
邓舍一挥手,制止了他,转过身,握住罗官奴的手,面带浅笑,温言说道:“阿奴,你也累了半天,饿了没?”罗官奴羞怯怯地摇了点头,这半天,她都是既猎奇,又高兴,更甜美,那里还会感觉饿呢?
“刘大人,……。”邓舍伸手,抓住了刘十九的胳臂,急声说道,“现却非吃酒时候。济南才给我送来军报,昨夜半夜前后,济南城中的鞑子俄然出城,先是攻占了函山,继而连夺我两处县城!当今火线,尚在苦战。”
若叫元军顺利缩回,那么,他们最多就是出来劫掠了一番。只是劫掠,却没有掠地陷城。那就只能说其是“风险”,而远远难以称之为“威胁”。如果难以称为“威胁”,又如何好去与刘十九分辩,改南下为先取济南?
邓舍也是笑,只说道:“诸位,请先去赴宴吧。……,洪先生,阿过,阿志,你们留一下。陪我一起去请刘大人并及诸位来使。”诸人齐应一声,鼓掌叫唤,与各自相好之人勾肩搭背,乱糟糟的,自纷繁拜别。
礼节郎大声说道:“殿下驾到。”堂内稍静,诸人皆起,拜伏贺礼:“臣等恭祝殿下大喜。”邓舍浅笑,表示诸人起家,迈步入内。
这也是前宋的民风之一。“盏一仰一合,俗云大吉,则众道贺。”诸人的目光,跟着邓舍与罗官奴的行动,急往床下去看。公然见两个酒盏,一仰一合。这真是可贵。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膜拜在地,叩高呼,大声道贺。诸人皆随之拜倒。道贺的声音就如海潮,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
再看洪继勋,虽站在人群中纹丝不动,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游移开来。时而往院中傲视,去看赵过;时而往室内盯视,去瞧那正在主持典礼的礼节郎。不经意间,眼角眉梢便会暴露一丝不耐烦的神采。几次抬腿,像是想往室内来;但是又几次禁止,连连昂首,转而张望天气。
洪继勋道:“以吾之见,必是元军因见本日主公大喜,猜想我火线诸军必无防备,故此俄然攻击,接连取我城池。”
“既如此,你先在房内歇息会儿。如何时饿了,固然束婆子们去给你筹办饭食。明天来赴喜宴的人中,有很多我的老弟兄,熟不拘礼,此中更有很多胆小之辈。或许,过一会儿,他们还会嚷嚷着要给你敬酒。若果然如此,我便会令人再来叫你。……。”看罗官奴显出惊骇的模样,邓舍不由一笑,笑了笑,安抚她道:“你提起胆量,也没甚么可惊骇的。”
“丧失县城两座?”刘十九急展军报,待看,俄然想起来他不认字,反手抓住洪继勋,把军报塞入他的手里,连声说道,“烦请先生,为俺一读。”洪继勋大声读了一遍。刘十九抽回胳臂,搓动手,原地打转,说道:“鞑子可爱!鞑子可爱!趁殿下大喜,竟敢妄自开衅。这,这,可该如何是好?”面上的笑容早不翼而飞,抓住邓舍,道,“本打算这两日就要南下,济南恰好此时开战。……,殿下,有何筹算?计将安出?”
赵过像是还不放心,又用核阅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打量而过,见寻不到甚么马脚了,这才微微点头。诸人即散为两三路,重新混入人群,一边与熟悉的火伴大声谈笑,一边若无其事也似,不动声色地一一拜别。
“济南本我益都之地,沦陷察罕之手。全军将士,无不以之为耻。臣等夙夜兴叹,磨枪砺剑,亦不时候刻都在想早日将之光复。今,济南城中的元军趁着主公大婚,又来犯我。是无礼之极!虽朝令夕改,军中士气定然如虹!”洪继勋、赵过、邓承志众口一词,即请邓寒舍令,取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