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雪[第4页/共5页]

“南梁将军陈庆之，七千白衣讨胡皇。三千里地无人挡，克城卅余向无前。七千人屠四十万，洛阳城中儿童唱：千军万马避白袍。”歌声雄武。几次咏叹。动员起不会唱这歌的两千余士诚旧部，也都是低声拥戴。

先是一瓣、两瓣，然后三瓣、四瓣，接着十瓣百瓣千万瓣。这雪，从北方来，从塞外来，走多数，经河北，兼济关中，远涉海东。纷繁扬扬，飘飘洒洒，几近瞬息间，覆盖了全部的北国。

从城头上往下看，茫茫的雪下，攻城的元卒望不到边沿。喊声动地，杀声震天。厥后更有无数的救兵，纷扬雪里，黑压压好像乌云，起码上万，皆擐甲执兵，布阵以待。而便在这前锋与后盾之间，又有督战队数百人，皆心狠手辣之辈，抬着拒马，隔断两边。拒马的感化，在反对前锋后撤。有死无退。

续继祖昂首看天，意犹不决，道：“这雪？”

报功的声音此起彼伏：“定东乙营，半个时候，退敌三次打击！千户某某，记次功一次。百户某某，得级多少，赏银一锭！”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又高喊报捷：“定东丁营，九夫长某某，阵斩鞑子百户一员。次功一次！赏银两锭！拔擢副百户。”

文登在莱州的东边，位处山东半岛的前沿。两地相距，约有两百多里。如果没下雪的时候，莱州援兵，两三天便可赶到，要用马队的话，度会更快。但是雪一下，门路难走。关保驰援所需的时候，起码便很多上两日。两天的时候，或许就是克敌制胜的关头。

续继祖沉默半晌。他也不是没有勇气的人，做出了决定，说道：“将军既然有孤军深切、雪袭文登的胆量，吾虽不及将军之勇，却也愿为将军摇旗号令。将军固然奋勇向前，只要有本将在，便无需忧愁莱州关保。”

翻卷的白衣，洪继勋哈哈大笑。落雪很快堆满了他的肩头，他却涓滴不顾，转顾邓舍，心胸镇静，说道：“人生四大喜。本日雪，可算久旱逢甘霖。”姬宗周问道：“先生何出此言？”洪继勋道：“雪既一下，察罕虽得济南，不等雪停，却也是定然难攻我城。有了这段时候的缓冲，我军自可缓缓调剂方略。此即为：天佑我也。”

奉邓舍的军令，他们到达东南以后，没有立即便去对被关保攻占的郡县展开守势，而是先与刘杨获得了联络。同时，极力地招拢残卒。

郭从龙与续继祖停在路边，看着士卒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柳三，是海东马队中的一个军官。他的出身即便在包含万象的海东军中也是较为少见的，本为北里乐工。善于吹笛，并且吹的很好。名扬全军。连才降海东不久的续继祖也是有所耳闻。郭从龙道：“雪下行军，本就艰巨，怎能再吹此等难过曲子？传令，叫他吹我军歌！”

“彼益都城中守军，定然觉得这雪一下，我军的守势便不得不为之停息。”察罕翻身坐起，萧洒挥动玉拂尘，傲视诸将，笑道，“老夫自起兵来，十年矣！岂会遂他三岁孺子之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传令全军，原定打算不改，明日冒雪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