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雪[第3页/共5页]

风雪苦寒，因此稍解。

雪落无声。

续继祖沉默半晌。他也不是没有勇气的人，做出了决定，说道：“将军既然有孤军深切、雪袭文登的胆量，吾虽不及将军之勇，却也愿为将军摇旗号令。将军固然奋勇向前，只要有本将在，便无需忧愁莱州关保。”

察罕且造有火车数十。有的用来喷火烧门，有的则抬上高处，燃烧城头垛口处的各种戍守东西。并及千余火兵，扑灭火箭，高高射出，划过雪空，如条条火蛇，灿艳壮观。城头上亦有效火，烈火油柜一字排开，不时有被燃着的元卒惨叫着自高空坠落。两军器器最多的处所，火势压过了雪势。

两个亲兵催马疾奔，冒雪赶至步队的前端，公然吹笛的柳三。

到的最酣时，数里长的南城墙上，到处都是犒赏功绩的声响。混在一处，随北风飘摇直上，卷入云霄。又降落下来，伴随寒雪，散入满城。洪继勋、姬宗周等构造了数千的民夫，或往城头运送补给，或从城上拉走伤员。章渝专门带了三二百人，甚么事儿也不干，每闻城头庆功，即在城下随声应音，高叫喝采：“彩！”

郭从龙与续继祖停在路边，看着士卒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不就是军队的伤亡能够会比较大么？慈不掌兵。养军千日，用在一时。该让士卒卖力送命的时候，就毫不能心慈手软。说到底，军队是甚么？攻城略地、成绩功业的东西罢了！吴起吮疽，非为仁也，实为令士卒效死的手腕。吴起吮疽，吮其父疽，其父亡。吮其子疽，其子又亡。一将功成万骨枯。兵戈哪儿有不死人的？只要获益够大，再多的士卒伤亡也不成惜。充其量，一个数字罢了。

郭从龙又道：“打文登，且又有一利。文登远洋，刘杨的海军也能挥出更大的感化。”

续继祖道：“将军虽见其利，未见其弊。我军现在的位置，处在莱州西边，离文登少说也得有三百里。五千军卒，长途跋涉，顶风冒雪，等赶到那边，不免也成强弩之末。此是弊端之一。更不必说，我军要大张旗鼓地往文登赶去，必将会引发关保的重视。后有追兵。该当如何？此为弊端之二。并且，我军粮草亦已不敷，即便关保的追兵不敷畏，但是我以孤军，深陷敌阵三百里，倘若文登城坚，仓促难拔。又该当如何？城池难克，追兵又至。叨教将军，我军又该当如何？此其弊端之三。”

察罕作色，说道：“济南城破，刘珪授！老夫为何肯放郭从龙出城？还不等的就是为这一刻？益都城中现在定然军心惶惑，只要乘胜追击，未曾有闻纵敌以暇！纵敌以暇，给了小邓喘气的时候，必导致我前功尽弃。

是以，续继祖、郭从龙目前统带的军队约有五千。马队两千出头，步兵将近三千。看似很多，何如步兵战力不高。步兵或者士诚旧部，或者屯田戍军，也正如邓舍所说，他们能起到的感化，不过聊壮阵容。换而言之，要打通门路，还得依靠出城时所带的两千余骑军。

奉邓舍的军令，他们到达东南以后，没有立即便去对被关保攻占的郡县展开守势，而是先与刘杨获得了联络。同时，极力地招拢残卒。

柳三的年纪，才不过二十来岁。他曲子吹的好，人物也漂亮，因有北里卖唱的经历，又与海东军中的那些勇将悍卒分歧，更非常的风骚含蓄。当下，闻得将令，他即横笛雪下，盘坐马鞍，改更调曲。笛音清澈，顶风破雪。他倒也聪明，吹的军歌中一段，恰与眼下情势相和。乃南北朝时，陈庆之孤军深切北魏，百战百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