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城围[第1页/共4页]

汪河、孟友德、傅友德诸人面面相觑。好家伙。察罕名动南北，引千军万马来攻益都，天下群雄闻之，无不色变。到了地头，邓舍这位地主反而涓滴不觉得意。不但不觉得意，还竟然把察罕与好菜相提并论，用来做待客之物。真不知该说这位燕王殿下是平静自如的好，抑或胆小包天的好。

邓舍微微颔，缓缓说道：“好菜易得，枭雄难见。若好菜为宴宾之上品，则枭雄实待客之美人。察罕跋涉山川，千里迢迢，可贵来一次。我请诸位登城，没别的意义，不敢独享，以是请诸位，一起来察看罕。觉得待客。”

歌女早就备好，在城底劣等待半天了。洪继勋亲身下去，引来城头。莺莺燕燕三十多人，一上城头，全军谛视。包含城外的元军，也是好多都被吸引住了视野。不分敌我，全在窃保私语。海东军中相互迷惑：“王爷怎的召了歌女登城？”察罕士卒则相互相询：“红贼此为多么活动？”两边军中多有老卒，攻守城池多少次，从没见过这一幕。

凡是围城，围城一方安营的位置，间隔城墙远的能有三四十里，近的也多在十里高低。安营在十里内的，就比较少见了。因为如果间隔城墙太近的话，城中的仇敌随时能够出来，即是便利了敌手骚扰或者劫营。

汪河却忍不住，踌躇半晌，说道：“殿下的胆略，实在令人佩服。但是察罕军锐，殿下不成轻敌。”朱元璋与邓舍到底宋政权一脉。汪河又出使过察罕军中，亲目睹过察罕的虎狼之师，他这是在美意提示。

提及来他留下守城。当初，罗李郎等人是很有劝他的，都请他不如趁察罕未到，先尽早返回海东，以避开伤害。如若田丰能在前边多档上一阵，邓舍或许也就从谏如流，早归去海东了。

这答复再次出乎了汪河的料想，也一样出乎了诸将的料想。察罕脸颊上的三根白毫，纵不熟谙他的人，也多尝有听闻，很驰名誉的。平活力，毫毛就会直立起来。人们的传言，都觉得这是“异貌”，表示察罕此人非同平常，不是普通人。但是邓舍此时说来，却带了有调笑的意义。续继祖、李和尚等人一怔过后，越想越感觉风趣，不由放声大笑。

察罕既克临朐，前后摆布数路军马齐聚益都城下。合计有近四万人之众。他一边安插围城，一边分军北徇安丘、胶水等地，以与莱州的关保连成一线。

邓舍贵为燕王，另有胆量不走呢！怕甚么？就算万一益都兵败被俘，他们又不是海东的人。两邦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他们还是第三国的使者。朱元璋与察罕又有过手札来往，曾特地向察罕示过好。料来察罕也不会难堪他们。这么一想，留下来也就留下吧，还能趁便看看海东的战力。

为了给城中的守军形成压力，并又精选了数千的“样兵”。大家高大威猛，披挂着精耀的铠甲，耀武扬威地在城外不远处所来回转走。全军擂鼓，号角婉转。远远地从城上看去，围城的元军无边无边。

汪河作为朱元璋的使者，曾见过察罕。孟友德与傅友德没见过。不过，汪河去见察罕，是作为奥妙使者去见的，不宜公开承认。故此，他三人都是点头，道：“未曾见过。”

邓舍年纪不大，以是察罕唤他“小子”，小孩子。有倚老卖老的味道，更有轻视欺侮的涵义。刚才，邓舍的那番迎客辞说毕，是城头诸军欢笑；现在，察罕的回应说罢，换作了城下诸军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