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益都[第2页/共5页]
他没答复姬宗周的题目,问诸将,道:“察罕军行至那边了?”
姬宗周知邓舍企图,凑趣,道:“臣痴顽,不解主公之意。察罕何故有三败?”
试想,敌我两军相逢,厮杀混战,并在一起,枪戈相碰,劈面相见,怎生抢救?不止没有体例构造抢救,还得严令军中,逢有交兵,处在战役中的士卒绝对制止放下兵器,改而去抢救伤员。“尽管向前。违者,斩。”
姬宗周往前一步,道:“果如主公所料!
又唤姬宗周、罗李郎、章溢、国用安等人近前,说道:“洪先生统辖,姬公为辅。罗郎中,章、国两位大人,你三人各自大责城墙一处。凡有军用,一应物质供应毫不成有断。倘如有差池,军法处置!”
他之以是这么做,除了近似像胡安之的武将,他部下的确极多,死一个毫不成惜的启事以外,别有另一个真正的企图,不过乎以此来宣示全军,警戒诸将,使其不敢不尽力向前。通过泰安、泰山与济南的战事,他已经看出了海东军与山东旧部的分歧之处。实在并非易与之辈。他久攻泰安不下,士气不免怠倦,不得不杀人以奋发军心。
时近傍晚,续继祖、李和尚、毕千牛、郭从龙诸人,披挂铠甲,齐来王府,晋见邓舍。并姬宗周、罗李郎等文臣,也装束整齐,一起同来。
“彼军久顿泰安城下,军卒已疲。军卒已疲,不知疗养,反却更来寇我益都。是其一败。察罕军运,皆走济宁。济宁在泰安之西,而我益都,在泰安之东。察罕不顾泰安,悍然远来,是不顾其尾,以客军犯我主地。又天已入冬,北风催人,倘有落雪,梗阻门路,他粮运艰巨,自蹈死路者是也。是其二败。察罕走淄川,兵行虽,穆陵关上却另有我军数千人马,位处厥后。其腹背受敌,必不能久。是其三败。”
一个杰出的军医轨制,不但能救治伤员,尽最大的能够保存老卒。并且能够鼓励士气,要结军士之心。起码在战阵上,士卒们不必担忧如果受伤了如何办。历代名将对这一块儿都是很正视的。邓舍特别正视。
邓舍大喜,对诸将道:“此贾勇将也!”这是要卖勇气给别人的将军呀!意甚嘉许。即招手表示他来上前,低声私语,说道:“王十二,我军中悍将。故此,我才派他去守淄川。不料察罕西来,竟然能一日而拔淄川!诛我悍将,坑我士卒。向来,我旁观诸将神采,多有怯惧。唯将军气色如常。将军之勇,我固知矣。刚才我所言,‘此乃大将为,非你所为’如此,实为激将之法。
洪继勋也在其列。他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半分没有懊丧的模样,喜气洋洋。不等邓舍开口,他先膜拜在地,三叩而言道:“臣为主公道贺!”邓舍正为王十二的阵没而伤恸,闻言举,问道:“何喜之有?”
察罕没来时,他或许偶然会稍感严峻。现在察罕来了,他反倒平静下来,刚才竟然另有空儿去揣摩冬雷。这会儿听的“淄水”两字,又不由心中一动,俄然有了个动机,想道:“晏子一桃杀三士。三士虽有勇力,在晏子的眼中,不过一个勇夫,死不敷惜。察罕杀胡安之,又何尝不是如此?成大事者,不用心慈。”
片言间,四周城门的防备安排安妥。邓舍笑顾洪继勋,道:“武将御敌于外,文官安民于内。此守城之常理也。洪先生,安设城内、补给军需的重担,便只要劳烦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