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第1页/共4页]
弦月如勾,月下几骑伴着广大的马车一起向北。
阿音嘲笑:“我天然不会,我要做甚么,还轮不到陆明山给我做主。至公子若不想纳我为妾,就请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嘘。”陆源笑着将手指放在唇上,道:“被人晓得我们上了钟楼,会被当作细作抓起来的。”
“他拾了我的绢花,连续三天借着寻先生找我说话,还送些点心玩意过来,先生,我已经十四,看过才子才子的戏文,晓得他甚么意义。”
文子岳应是。
“下次不会了,我的错。”陆源轻声道。
阿音摆布看了看,冷巷只三四户人家,****舒展,青石板路缝中知名的野草随风摇摆。
文子岳道:“此女很有些奇特,恐不能久留。”
“我晓得,不必说了。”易拜别,清辉满地。
寒夜冷风疾过,却吹不走心头的热火。
陆明山摆摆手,那仙颜侍女便低头退出。
“阿音……”
“哈哈――阿音――”
“那好,保重。”他收回击,只说了这四个字。
阿音点头。
“阿音。”
“嗯?”
――而后,又一年的元宵节,那坐在王座上掌权的君主换了一个又一个,玉明洲的百姓却借着勉强安宁的时节,忘了那生离死别的苦痛,筹措起新年的灯会。
阿音掩唇而笑。
“你!”陆源怒起,摔了她的手。
――“这是甚么?”
阿音掀起车帘,缓缓下车,陆源站在三四步外,倚着一处小院的门框,其他从人皆阔别二人,站在巷口。
“死丫头!你竟敢――”
陆明山一声笑:“公然还是少年心性啊,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文子岳点头:“除了她与范如英有些干系,旁的,一无所知。”
少女悄悄一笑:“是饮血花,鲜血流处,便花开遍野,小公子要种么?”
“多谢。”阿音拢了拢耳畔的碎发,语气朴拙。
“我不想理睬他,只是如此。”阿音站起家,道:“先生明白我的意义吗?”
“是花。”
十六岁的少女已经亭亭玉立,站在灯下似一朵鲜艳的鲜花。
“这是……”阿音惊奇地看着他。
阿音在脸上一阵发痒的触摸中醒来,暮色深沉,闻着空中微微淡香,她皱着眉头道:“你返来了?现在甚么时候?”
陆源低低一笑,“带你去个好处所。”
易排闼而入。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贩子,穿过红灯如火的长廊――
“呵,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阿音感概,“范如英将此处交给你打理的?”
少年裘衣宝带,身佩长剑,现在,如同玉树临风。
“你!做甚么!”指尖传来阵阵热痛,少年呆呆地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擦净匕首,支出鞘中。
阿音耻笑:“至公子真是不好服侍,说实话都不信。”
阿音垮下肩膀,将头埋入了臂间。
陆源看着她透过纱窗的昏黄夜色下的挖苦的笑意,轻道:“你不会给任何报酬妾。”
他的目光幽深,仿佛能透过那如纸薄弱的身躯,看到她的心底,他忍不住伸脱手,想去触摸她的面庞,是否如设想般冰冷。
阿音看着院墙边泥盆中开得热烈的野花,摇了点头,道:“我已经传信给易,他会赶来。”
范如英重重叹了口气,“好……我明白了。”
阿音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那你为何还会活力?陆源,我毕竟抱着操纵你的心机,你为甚么还要中计,为甚么……”话音将尽,却有些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