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第2页/共4页]
阿音靠着车壁,微微皱着眉,一言不发。她透过半透的车帘,看了面火线策马的陆源,翻了个身。
阿音掀起车帘,缓缓下车,陆源站在三四步外,倚着一处小院的门框,其他从人皆阔别二人,站在巷口。
阿音看着院墙边泥盆中开得热烈的野花,摇了点头,道:“我已经传信给易,他会赶来。”
“哼,他再不快,也只要不快罢了,莫非我身为祖父,管不得孙子的人!”陆明山薄怒。
她毕竟另有几分知己,对么?阿音忍不住摸了摸本身的心。
范如英沉默。
文子岳点头:“除了她与范如英有些干系,旁的,一无所知。”
寒夜冷风疾过,却吹不走心头的热火。
日落时分,马车终究在江宁城西一处粗陋的冷巷停了下来。
阿音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那你为何还会活力?陆源,我毕竟抱着操纵你的心机,你为甚么还要中计,为甚么……”话音将尽,却有些阑珊。
陆源点头。
“啊!”
――“这是甚么?”
陆明山摆摆手,那仙颜侍女便低头退出。
“方才你,你……”
“哈哈――阿音――”
“呃――”
阿音嘲笑:“我天然不会,我要做甚么,还轮不到陆明山给我做主。至公子若不想纳我为妾,就请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你!”陆源怒起,摔了她的手。
阿音以手扶额,肩膀微微颤抖,悄悄吐了一口气。
“哦……”易看着院中被渡了一层昏黄银光的桂叶,轻道:“我明白了。”
他又道:“此处温馨,无人晓得,你放心在此,我会留人照顾你的。”
“郡主!”范如英忍不住唤了一声。
陆源看了看略有些薄弱的阿音,踌躇半晌,伸脱手,揽了她入怀。
柔嫩的唇瓣贴着她的唇,滚烫,热烈,仿佛是夏季最炽热的阳光,遣散了现在吼怒的北风。
陆源目中透出寒光:“庄明音,你拿我作枪使,不感觉还早了些么?”
“是。”易应下,便又回身,“部属去安排。”
锋利的匕首划开少年的指尖,鲜血如泉涌出,滴入花瓣,分不清是花瓣如血,还是鲜血如花。
陆源猛地抓着她的手腕,沉声道:“你莫要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摸样。”
“你说,明晔是不是将攻城的火药拿来做成炊火放了?”她轻声道。
“那好,保重。”他收回击,只说了这四个字。
她点了一盏油灯,灯火如豆,待落尽了残阳,这灯火照不亮方寸。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贩子,穿过红灯如火的长廊――
“你!做甚么!”指尖传来阵阵热痛,少年呆呆地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擦净匕首,支出鞘中。
“嗯?”
“好美的景色。”
黑暗中,陆源有些沉默。
“呵,先生是感觉我过分了?”阿音昂首看着他。
鸿雅居中,陆明山躺在矮塌上,散了头发,被妙龄少女拿着玉梳一下一下轻柔地梳过,年老的眼眸半明半昧,此中却模糊透出令人害怕的精光。
陆源看着她透过纱窗的昏黄夜色下的挖苦的笑意,轻道:“你不会给任何报酬妾。”
“子岳,有事?”陆明山半展开眼,斜了他一眼。
未几时,陆源折回,他的心境仿佛已经平复很多,看了眼清算划一的阿音,道:“我送你去江宁,那边有到处所,你能够放心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