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第1页/共5页]
阿音与李芳诺主仆上了船,徐益忙道:“公子觉得女人明日才回,叮咛小人漏夜前来,不想女人乘夜行舟,幸而得巧赶上,如果进了杨江,便错过了。”
阿音端倪轻蹙,接着,唇边出现一抹嘲笑:“便宜他了。”她转头,看着低着头的男人,动了动唇,道:“易,我说过了,不得再叫我‘郡主’,庄明音已经死了,大齐的天子成了连屎尿都要人提示的痴傻吴王,我这‘郡主’听起来实在有些好笑。”
“啊――”一阵剧痛自腰间传来,不知那人用甚么伎俩,那三根银针激地阿音顷刻浑身的盗汗都发了出来,她踉跄一下,几乎扑倒在地,那人用手一托,她便软软地靠在水亭美人靠上。
陆源站起,来回踱步,而后道:“此事要紧,我须得亲身去一趟,你叮咛下去,马上便走。”
李芳诺不由有些怔忡。
她实在有些累了,撑起家体走了几步,便倒在榻上,沉甜睡去。
“与你开个打趣。”阿音回过甚对她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如昙花一过,虽是长久,却别样斑斓。
陆明山半眯着眼,鼻端一声轻哼,将她打量一番。
那人低头道:“赵立亦是方国维旧部,在清安作了两年的中府都尉,此番陆源拖林茂行下水,如果赵立也暴毙,恐怕惹得明晔思疑,他虽远在赵地,各处眼目却也很多,只怕郡主行迹透露。部属自作主张,教唆了他妻妾相争,他第七个小妾是强抢而来,部属便给了她一包‘隐梦’。”
夜色渐临,船头挑着一盏明灯,勾画出阿音的身姿,倒是身材肥胖,青丝逶地,衣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被夜晚的风一吹,似要飞去。
陆明山耻笑:“我劝你诚恳一些,这三根银针下去,便是七尺男儿,亦痛不欲生。”
“啊!”李芳诺顷刻吓得花容失容,她环顾两岸,黑沉沉一片,无半点光辉。
船舱内简朴温馨,桌上摆着两盘点心,一壶茶水,水盆里是温热的水和柔嫩的巾帕,床上铺着丝被锦褥,点着三四盏明灯,一名小婢见她进门,忙无声地退了出去。
“林茂行曾是方国维幕僚,世子此番将他算计在内,也是听了你的勾引?”他看着她冷冷而笑。
阿音呼吸一窒,不由指间微动。
“不、不……”李芳诺白着一张脸,紧紧抓着奶娘的手,奶娘忙安抚道:“蜜斯莫怕,就是拼着老奴一条命,也要护得蜜斯全面的。”
阿音轻呼出一口气,道:“你家公子在那里?”
阿音见她们二人惶恐模样,不由失声笑道:“这里十三寨水匪,拜水龙帮为首,帮主名叫韩盛,数年前乱王周安借船攻江宁城,韩盛投了当明天子,现在他正在京都当他的宣威将军,那里有空在这里抓压寨夫人。”
“呵呵呵呵。”阿音掩唇而笑,“大王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奴不过伶仃孤苦人,无端被人扣了臭名,如果真有好本领,如何会飘零无依?幸而公子善心,才得贵府一点隐蔽罢了。”
陆源直起家,“嗯”了一声。
沈梦君微微感喟,“沈某家中曾有薄产,现在想来也留不下甚么了,幸而得女人帮助,筹算在此处办一所村塾,教几个顽童识字,莳花采药,也是怡然得意。”
她摇了点头,紧接着又忙道:“夜色渐浓,不如停一停船,明日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