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质问[第2页/共3页]
严清怡懵在本地,脑海里狼籍如麻,一时竟辩白不出身在那边。
身前是她温软的身材,鼻端缭绕着她独占的芳香,而胸口处,被她眼泪洇湿的处所似是燃着火,灼痛了他的心。
严清怡却好似置身冰窟,从内心往外丝丝透着寒意,没有一点温度,也找不到能够暂歇的去处。
严清怡再忍不住, 脱口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无耻之徒,知己都让狗给吃了?”
大姨父本籍江西,宿世罗雁回说陆安平是宜春人。
严清怡点头,“不是,没人欺负我,也没受委曲,是我平白无端地骂了别人,不想报歉,又不知如何解释。”
薛氏昂首,冷酷地瞪她一眼,忽地用力拍在桌面上……
仿佛还是在罗府,她冷着脸怒斥失手打碎瓶罐的小丫环;又仿佛是在监狱,一世人围住苏氏哀哀地哭;一晃眼又是在阴沉森的柴房,满脸横肉的婆子撸起袖子一掌掴在她脸上,“再让你手贱,还敢不敢吃里扒外了?”
陆安平害她家破人亡,她怎肯跟他赔不是?
严清怡甩开薛氏的,提着裙子冲出门外。
正烦恼着,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传来个戏谑的声音,“老远就看出是你,公然没有认错。”
“不碍事,”林栝抬手抹掉她腮旁一滴泪,触手之处软滑柔腻却又微凉的感受让贰心头一颤,声音越加低柔,“是不是受了委曲,奉告我,我给你出气。”
李实对劲地对严清怡道:“府衙的人就没有我不熟的,想找谁一句话的事儿。”
走在街头,看着行人来交常常,严清怡心底一片茫然。
林栝被她粲然的笑容吸引,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眸底浓浓的是对她的情义,严清怡不敢与他对视,红着脸低了头,手指却悄悄攀在他胸前,抚在眼泪濡湿的处所。
林栝体味严清怡,她顶着北风在街上叫卖绢花时没哭过,她补葺房屋忙得焦头烂额时没哭过,她被李实强掳到马车上也没有哭。
两人一起紧赶慢赶地归去,见客人已经分开,空荡荡的厅堂里只薛氏一人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陆安平约莫二十出头,穿件雨过天青色的直缀,中等身量, 刚正脸儿, 眉宇疏朗唇角开阔,既有文人的温文尔雅, 又模糊透出一股豪放气势。
走到府衙后门,李实熟络地号召门房,“小六子,去号房把林栝叫出来。”顺手扔出去几文大钱,门房技艺还算敏捷,张手接住两枚,又在地上捡起别的三枚,乐呵呵地说:“二爷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她这般刚毅柔韧的人,要不是碰到极其难之事,怎会等闲在人前落泪。
有了前车之鉴,严清怡底子不敢信赖他,眼角扫过树荫下挑着箩筐卖西瓜的几个农夫,渐渐往那边挪动。
陆安平?
严清怡长吸口气,“嗯,冒然跑出来,我娘也许正担忧,我得从速归去。”
严清怡仍旧不搭话。
在这个处所遇见他, 并且还是此生的表兄?
这接二连三的题目严清怡也不清楚,只笑着答复:“等回家问问娘不就晓得了。”
严清怡听到“林栝”,心头突然生出一种安宁之感。
如何会没事?
李实还是热络地说:“大热天你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啥,不怕晒黑了?不是我说你,你熟谙林栝如何不早说,要不也不能闹出那桩曲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