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质问[第1页/共3页]

林栝被她粲然的笑容吸引，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眸底浓浓的是对她的情义，严清怡不敢与他对视，红着脸低了头，手指却悄悄攀在他胸前，抚在眼泪濡湿的处所。

林栝忙取出帕子给她擦拭，“如何了，谁欺负你了？”

严清怡长吸口气，“嗯，冒然跑出来，我娘也许正担忧，我得从速归去。”

严清怡再忍不住, 脱口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无耻之徒，知己都让狗给吃了？”

在监狱里她曾无数次想过劈面诘责他究竟有没有知己道义，想将他剖心剥皮, 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严清怡低低应了声好。

李实瞧出她的防备之意，“切”一声，“怕甚么，就你这身量，二爷我真想脱手，你还能跑得了？只不过二爷应了人，今后毫不碰你一个手指头，呶，看清楚了，我刚才用扇子敲的，没脱手。”

李实也看到她的泪，仓猝解释，“跟我没干系，我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她，我就是护送她过来，护送！”说完，收起折扇灰溜溜地走了。

林栝接过，放在桌上，顺手掂起茶壶，斟出两盅茶，“已经晌午了，先吃点东西略微垫垫，吃完后我送你归去。”

“不碍事，”林栝抬手抹掉她腮旁一滴泪，触手之处软滑柔腻却又微凉的感受让贰心头一颤，声音越加低柔，“是不是受了委曲，奉告我，我给你出气。”

只是此处并非说话之地，林栝摆布看看，柔声道：“前面不远有家茶社，我与店家熟悉，去那边坐坐可好？”

走在街头，看着行人来交常常，严清怡心底一片茫然。

两相对比，不是他又是谁？

正烦恼着，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传来个戏谑的声音，“老远就看出是你，公然没有认错。”

陆安平？

严清怡毫无眉目。

严清怡懵在本地，脑海里狼籍如麻，一时竟辩白不出身在那边。

严清怡忍俊不由，脸上泪痕犹存已是笑靥如花。

严清怡茫然地望畴昔。

有了前车之鉴，严清怡底子不敢信赖他，眼角扫过树荫下挑着箩筐卖西瓜的几个农夫，渐渐往那边挪动。

林栝毫不踌躇隧道：“那是他该骂，用不着解释。”

严清怡听到“林栝”，心头突然生出一种安宁之感。

林栝体味严清怡，她顶着北风在街上叫卖绢花时没哭过，她补葺房屋忙得焦头烂额时没哭过，她被李实强掳到马车上也没有哭。

隔着薄弱的夏衫，她能感遭到他紧实强健的肌肉，能感遭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之下，乃至能感遭到他的气味与她的胶葛在一起。

走到府衙后门，李实熟络地号召门房，“小六子，去号房把林栝叫出来。”顺手扔出去几文大钱，门房技艺还算敏捷，张手接住两枚，又在地上捡起别的三枚，乐呵呵地说：“二爷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不消了，家里来了客人，想必阿昊也该归去看看，我先替他告两天假，我们一道归去。”

李实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跟着，边走边问，“你啥时候熟谙林栝的？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见了人都爱答不睬的，有甚么好？对了，我看你刚才神思不属的，如何回事，说出来二爷给你撑腰。实话奉告你，这济南府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过得半晌，严清怡渐渐止住泣声，看到林栝胸前被濡湿的一大片，赧然道：“对不住，是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