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遮胡(上)[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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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激昂,旁人纷繁拥戴。
“霓生,传闻你会算卦?”
回到住处的时候,公子非常亢奋。
世人皆笑。
我看到桓瓖翻了一个白眼。
“算也无妨,”我说,“只是须得先给钱,且说不得很多。”
路上,一个小卒唐安问我。
天子是公子的母舅,沈太后是太子的祖母,论干系,荀尚、公子和沈冲也算得亲戚。
荀尚还未开口,只听一人忽而笑道:“狡计?“鲜卑大疫,那些人畜尸首皆我等有目共睹,莫非另有假?敢问秃发磐损兵折将败退至此,另有甚狡计可使?”
“嗯。”我说。
荀尚笑道:“元初高志,实青年榜样!”
“如何?”唐安严峻地问。
秃发磐的确有些本领,趁秦王西撤和征西将军荀述接办战事的空地,站稳脚根,与荀尚拉锯普通胶着了月余。直到公子赶到凉州的前几日,方才呈现转机。
这的确大振民气,就在公子达到的前一日,荀尚已经按捺不住,向都城收回了捷报。
公子问:“你一个押运粮草的司马,也可上阵追击么?”
荀尚摆手道:“当年不过幼年无忌罢了,筑阳侯实过誉。”说罢,他让侍从给公子添酒,又道,“元初与逸之初到,临时安息,待战事缓下,再熟谙营事移交文书不迟。”
沈冲看着我,浅笑,“如此,怪不得你甚是手生。”
“这般情势,不全胜还可如何?”桓瓖说罢,遗憾道,“你二人还是来得迟了些,若与我一同来到,功绩簿上还能添些项目。现在鲜卑人一打就逃,这些日子虽追得痛快,却劳而无获。打过遮胡关便是石燕城,鲜卑人如果再这般退畴昔,便要遁入大漠,寻也寻不见了。”
他虽不满,却说得滚滚不断,眉间神采飞扬。
荀凱幼年即在东宫用事,为太子伴读,在贵胄后辈中,非常前程。不过此人依托着太子,一贯行事张扬,在桓瓖等一众贵胄的面前也眼高于顶,桓瓖对他一贯无甚好感。
“不成轻敌。”荀尚严厉地看一眼荀凯,未几,却转过甚来,对公子道,“元初所言,余亦曾患之,与众将商讨以后,方定下追击之策。元初虽为主簿,却有如此远虑,余实欣喜。”
唐安指指身后几人,忙道:“我等凑二十钱算一次,如何?好些人说此去说不定会上疆场,我等就想问问,凶吉如何。”
沈冲则讶然:“这般涣散,将军竟不睬会?”
未几,他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还披上了里衣,让我有些绝望。
只见他脸上带着些酒气,不无讽刺:“敌寇自凉州败退以来,常常交兵,皆望风而逃。我等追了数百里,不过是为决斗。若真如主簿所言,此乃诱敌之计,倒是恰好!我等巴不得他们莫再似个妇人般东躲西藏,出来决一死战岂不痛快!”
公子经常去蹴鞠或骑马,跟着他,我见过好些贵胄后辈光着上身的模样。有些人徒有其表,脱了外套乏善可陈还不自知,玩得一时欢畅,就脱掉上衣到处跑。
“传闻元初从不让人服侍贴身之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