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遮胡(上)[第3页/共4页]
未几,他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还披上了里衣,让我有些绝望。
我回神,忙承诺一声,收回击。
“你是未曾见我等追击时的盛况。”他非常神情,“那些鲜卑人退得似避祸普通,金饰产业丢了一地,另有人捡到了秃发磐的金牌。我等一追便是数百里,若不是那些军士总忙着捡,贻误机会,秃发磐早已被活捉!”
公子却道:“将军,有一事,鄙人有虑,不知当讲否。”
沈冲道:“将军治军有方,将士去处有度,士气昂扬,观之实为奋发。”
蓦地,我的耳朵向被人烧了一把火。
我猜得不错,公子终究赶到河西时,战事并未结束。
我指着地上的铜钱,道:“下卦为坎上卦为坤。坎者,行险也;坤者,顺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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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元初从不让人服侍贴身之事?”他说。
公子追逐上雄师时,荀尚已将鲜卑人逐出凉州,并打到了前朝以来一向沦亡虏手的遮胡关前。
军中士气大振,随即大肆打击。鲜卑人且战且退,不到旬日,已经退入了西鲜卑的旧地。
此言出来,帐中世人都暴露惊奇之色。
荀尚摆手道:“当年不过幼年无忌罢了,筑阳侯实过誉。”说罢,他让侍从给公子添酒,又道,“元初与逸之初到,临时安息,待战事缓下,再熟谙营事移交文书不迟。”
荀尚问:“你二人在营中巡查,可有甚感触?”
每日凌晨,我服侍沈冲穿衣洗漱,怀着一颗乱闯的心,看着他穿衣,一层一层地给他系上衣带。当然,最让情面迷意乱的还是夜里。他劳累了整日,任凭我替他解开衣带,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如果是在士绅豪族家中借宿,那么会有专人服侍沐浴,轮不上我来帮手;可如果是在田野搭帐篷宿营,我则大有可为。
沈冲道:“禀将军,鄙人与主簿已随桓司马巡过大营。”
“确是如此。”桓瓖笑了笑,“荀校尉追击数百里,兵不血刃,实可喜可贺。”
荀尚讶然:“何事?”
荀尚随即出兵摸索,公然,鲜卑人一触即溃,纷繁后撤。
“嗯。”我说。
荀尚一身常服,未着戎装,在公子面前很有父老之态。他先问了太后的身材,又问桓肃和大长公主的近况。公子一一答过,荀尚莞尔:“忆昔,余与筑阳侯同为先帝谒者,每逢寒冬夜中值守秘密,定要轮番买酒,藏在袍中偷带入内。虽不得畅怀痛饮,但彻夜谈史论道,实也痛快之至。”
公子听着,微微皱眉:“这么说鲜卑是一起败退至此?”
而沈冲则没有让我绝望。他的身材当真都雅,苗条而均匀,肌肉平整,线条和缓,自胸膛延长向下……
荀凱幼年即在东宫用事,为太子伴读,在贵胄后辈中,非常前程。不过此人依托着太子,一贯行事张扬,在桓瓖等一众贵胄的面前也眼高于顶,桓瓖对他一贯无甚好感。
“这般情势,不全胜还可如何?”桓瓖说罢,遗憾道,“你二人还是来得迟了些,若与我一同来到,功绩簿上还能添些项目。现在鲜卑人一打就逃,这些日子虽追得痛快,却劳而无获。打过遮胡关便是石燕城,鲜卑人如果再这般退畴昔,便要遁入大漠,寻也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