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地契（上）[第1页/共4页]

“夫人明日便要回籍？我看不若他日再上路，云氏的田庄甚好，住上些光阴无妨。”马韬道。

我说：“放心, 他们必然会来。”

老张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将物什分拨清楚以后，与我别离。

老张点头，过了会，却有些担忧之色，“女君，桓府那些人突但是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如果……”

看到我，何密暴露笑容，道：“云夫人，昨日一别，不知无恙否？”

“这易容之术，曹叔和曹麟也会些，那日去荀府时，他二人就曾用过。”我说。

老张道：“若他们不来，明日我们果然便要走么？”

何密亦点头，今后堂而去。

“公子曾说，女君夺目无人可及，倒是毫无虚言。”他说，“我觉得，女君要置地，还不如去益州，多年风调雨顺，且地盘丰腴，必是无患。先生曾说女君与令祖亦曾在益州住过，女君若去，令祖有知也必是放心。”

既然田产到手，彻夜便恰好住到田庄里去。

“如此说来，六十金，倒是他们占了便宜。”

公然，用了膳以后, 吕稷悄无声气地从内里出去, 对我道：“女君，如你所言，何密回到城中以后便去了县长府上，现在还未曾出来。”

二人皆穿戴官服，马韬须发半白，精力矍铄，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那上面的字一个一个，连笔划都毫无瑕疵。而官府的印鉴皆无缺齐备，皆可证明从本日开端，祖父的田产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想了想，点头：“不会是好事。”

马韬神采和蔼，道：“余昨日闻何户曹提及夫人之事，令尊义举，实教人动容感念。得知夫人本日便要回籍，特令人夫人请来，聊为一叙。扰了夫人路程，还望包涵。”

马车在府前停下，我下了车，四下里望望，向门前的小卒申明来意。不久，一个府吏出来，引我入内。

我看着他，忽而又想起了祖父叮嘱的话。

我笑笑，将一碗肉糜推到他面前, 道：“不急，先用膳。我等驰驱多日, 彻夜好好安息一宿。”

我怔了怔，点头，道：“我另有些事，暂不成拜别。”

老张应下，随即出去，不久以后，他返来，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老张应下：“此事好办。”

我对着镜子将妆化好，又细心检察，感觉无误了，方才出门去。

“这便是妾带来的钱物，一共六十金，还请县长和户曹盘点。”我说。

马韬将籍书展开，看了看，好一会，点头。

马韬看着我，半晌，点头：“本来如此，夫人节哀。”

我惊诧，愣在当下。

“此事余亦晓得。”马韬点头：“那田产本是已应许别人，只是还未立券。幸而户曹及时奉告，不然几近要误了夫人大事。”

我谦道：“妾不过奉父命而为，县长过誉。”

“你在外头暂避一两日，待我跟桓府的人拜别以后，你再替我到田庄里与耕户交代。旁话不必多说，只奉告新仆人的来源名姓。昨日遇见的那伍祥，是个可靠之人，曾助我祖父理事，你让他暂管田庄，其他不必多说。”

老张讶然：“为何？”

何密搓了搓手，马上上前，将金饼一个一个取出，细心数了起来。

“汉嘉悠远，我等虚长数十年，只闻其名，竟无缘涉足。”马韬将籍书还给老张，叹道，“以此观之，夫人强似我等男人，实可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