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宾客（上）[第2页/共2页]

问这话的意义昭然若揭，我的手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威胁道：“你敢。”

明玉仍坐在宝萱堂的花厅里，气定神闲，就像向来没分开过一样。

如我所料，身材上，斑班驳驳，可谓惨烈。

“这可由不得你不见。”明玉道，“她们是来宾，在别人眼中，她们才是你那真正的发小。你若高高在大将她们拒之门外，隔日便有人要借题阐扬，说出一堆你的不是来。在洛阳，你甚么根底也没有，你猜一猜，那永明侯夫人一干人等，听到这等评价，会不会做梦也要笑醒？”

“哦？”我讶然。

我瘪了瘪嘴角。

明玉或许看上去讨厌俗事，但实在对于命妇贵眷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她是实打实的里手。

他是天子，洛阳在名义上也是他的治下，若他来了，却躲起来不临朝，只会被人笑话。也许，他非要到洛阳来，是为了回敬子烨前次俄然入京之事。他也要奉告这边的朝臣，他并非是那远在京中的傀儡，而是真真正正的天子，就算是子烨，也须在他面前让上几分。

“哦？”我有些惊奇。昨日，兄长明显对我说，他不筹算去。

我回身归去，不想理他。

明玉那嗑瓜子的手顿了顿，“嘁”一声：“我才不看他。我是传闻他也上朝去了，这才过来的。”

长安的高门喜好相互联婚，故而同龄的贵眷，大多数我都是从小熟谙的。

我有些悔怨把那素女三十六式送给了明玉。那边头还写了些门门道道，我嫌字小，草率地没有看。

听动静，他像是伸了个懒腰。

我没说话。

死狗，那么用力……我内心骂着，耳根却又烧了起来。

我若无其事，问道：“兄长在家么？”

非礼……天底下大抵只要明玉会管丈夫向老婆求欢叫非礼。

我心头一动，忙应下来，敏捷地擦了身，穿上衣裳。

明玉说这话头头是道，但我并不全然认同。

而后，他温馨下来，仿佛真的闭上了眼睛。

——

“不见。”我决然回绝。

我将那名册展开，看了看，没多久，咸宁公主的名号鲜明入眼。紧随厥后的，是一大串贵眷的名字，薛婉也在此中。

这倒是事理。

我说：“你晓得他跑去了那边？”

说话的时候，仆妇们都笑盈盈的，眼里满是含混。

我说：“另有谁？”

不过话虽如此，他明显还是存了谨慎的。不知是不是适应了些，那疼痛之感并不如前次严峻。

“你怎来了？”我见到她，忙问道，“昨夜究竟是如何回事？圣上如何了？”

思考半晌，我未几言，让她们盛些温水出去。

我了然。

仆妇出去的时候，奉告我，他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