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宾客（上）[第1页/共2页]

“你来这里，莫不是想再看看我兄长？”我对明玉道。

而后，他温馨下来，仿佛真的闭上了眼睛。

我若无其事，问道：“兄长在家么？”

另有景璘……

明玉将佩姈唤来，从她手中接过一份名册，递给我。

他是天子，洛阳在名义上也是他的治下，若他来了，却躲起来不临朝，只会被人笑话。也许，他非要到洛阳来，是为了回敬子烨前次俄然入京之事。他也要奉告这边的朝臣，他并非是那远在京中的傀儡，而是真真正正的天子，就算是子烨，也须在他面前让上几分。

听动静，他像是伸了个懒腰。

想来，它既是烟花圭臬，那么该当可给我解惑。

长安的高门喜好相互联婚，故而同龄的贵眷，大多数我都是从小熟谙的。

我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涌起。

明玉说这话头头是道，但我并不全然认同。

思考半晌，我未几言，让她们盛些温水出去。

说话的时候，仆妇们都笑盈盈的，眼里满是含混。

“当然晓得。”她说，“他找你来了。畴前在宫中，他每次与我争论，都会去找你。”

明玉或许看上去讨厌俗事，但实在对于命妇贵眷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她是实打实的里手。

我等了一会，黑暗中，除了起伏的呼吸之声，只剩下了那胸膛里的心跳。

“这可由不得你不见。”明玉道，“她们是来宾，在别人眼中，她们才是你那真正的发小。你若高高在大将她们拒之门外，隔日便有人要借题阐扬，说出一堆你的不是来。在洛阳，你甚么根底也没有，你猜一猜，那永明侯夫人一干人等，听到这等评价，会不会做梦也要笑醒？”

明玉仍坐在宝萱堂的花厅里，气定神闲，就像向来没分开过一样。

“哦？”我有些惊奇。昨日，兄长明显对我说，他不筹算去。

“还不困？”他蹭着我的脖颈，问道。

他却仿佛在笑，未几，松开我。

“睡吧。”他将薄褥盖在我身上，隔着它，再度用手臂圈着我。

非礼……天底下大抵只要明玉会管丈夫向老婆求欢叫非礼。

如我所料，身材上，斑班驳驳，可谓惨烈。

这倒是事理。

——

“这是谁安排的？”我问。

合法入迷，仆妇在外头禀报，申明玉来了。

而后，我关上门，将寝衣脱下。

死狗，那么用力……我内心骂着，耳根却又烧了起来。

我有些悔怨把那素女三十六式送给了明玉。那边头还写了些门门道道，我嫌字小，草率地没有看。

我说：“你晓得他跑去了那边？”

也不知明玉昨晚如何了。

我没说话。

我将那名册展开，看了看，没多久，咸宁公主的名号鲜明入眼。紧随厥后的，是一大串贵眷的名字，薛婉也在此中。

看完以后，我不由讪讪。

想到景璘，昨夜说的话，又浮起在心头。镜中的人，目光定住，降落下来。

我瘪了瘪嘴角。

问这话的意义昭然若揭，我的手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威胁道：“你敢。”

不过话虽如此，他明显还是存了谨慎的。不知是不是适应了些，那疼痛之感并不如前次严峻。

“这那里需求那个安排。”明玉道，“上皇结婚，照理，越是这些高门贵胄，越要到贺。可上皇是甚么人？他但是圣上的仇家。这道贺，昌大些，是获咎圣上；对付些，倒是获咎上皇。两相难堪，他们便只好从你这一层来筹算。这些贵眷，与你自幼识得，也算干系匪浅。派她们来，是成全了你的面子，无人可指责。如此，倒是与太后派我来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