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一三一章[第2页/共4页]

顾曙这才明白过来，照实道：“这倒未曾有，倘如此，算是越级报告，本朝没有如许的先例。”

说着抬眼敏捷瞥了他一眼，成去非接言道：“看来阿兄是了然于心，那阿兄是如何筹算的？”

琬宁依言上前，挽了袖子，手底忙活起来，外头虽风雨声不竭，现在在他身畔，心底却全然蜜醴普通的滋味，嘴角那抹含笑便一向漾在唇畔不肯散去。

“我不是成心的……”琬宁小声解释，就势坐下，却不敢离他太近。

顾曙闻言骇怪，本日在台阁，当着世人的面，尚书令刚扣问过此事停顿，并无贰言，现在忽叫停，实在是高耸。

终问到实处，成去非却反问一句：“除却北仓，阿兄可介入他处？”

缝隙便在这了，照理说记录每一季度税粮的黄册本郡县要保存一份，但不抄送给台阁留底，但凭口头一句空言，到时两下对不上，到底算谁的任务呢？

听他成心岔开话，成去非冷声唤了句：“成将军！”

成去甫一怔，很快觉悟过来：“前一阵吴冷西查各处官仓……”

秋雨下来, 伴着大风，一时候天昏地暗，听到叩门声, 福伯算算时候, 怕是成去非返来了，忙不迭命人去开门, 府门翻开的顷刻, 一阵穿堂风劈脸而过，把赵器刚擎开的伞刮翻了畴昔，一不留意没抓稳, 那伞竟随大风飘了去，赵器赶紧去追，成去非则几步踏下台阶, 在廊檐下站定了, 福伯见他不动, 不明白甚么意义，先折身去拿伞，等返来却见又一辆马车在府前停着了，等人下来, 并不太能看清，声音却耳熟：

“那批粮，阿兄是给西北军的，还是给去远的？”成去非内心听得腻歪，“阿兄口口声声为了立室，为了西北，那为何不从本身庄园里直接运粮畴昔？阿兄这是大奸似忠，不过是钻朝廷的空子，立室再有功于西北，还是大祁的臣子！既是大祁的臣子，就要守大祁的国法！”

听到此言，成去甫好半日才回过神，坐在那边极力调匀心气：“伯渊，好，你这是拿我开刀，只要你舍得中领军这个位子！韦少连仍在新丧，韦公骸骨未寒，你也要……”

说罢仍把帕子还给她，朝书案前坐定：“你过来笔墨服侍吧。”

“各州郡在粮食转运时，可把本地所造的税粮账册一并交由建康各处仓部郎留底？”成去非伸手取下灯罩，挑了挑灯芯。

说罢缓缓起家，踱步至窗前，外头风雨正兴，他背对着成去甫：“将军不要等廷尉找上门来，本身去，也好保存些颜面。”

成去非低呵一声：“成将军！你还晓得你这是僭越！”

成去非听得窝火，冷冷打断了他：“阿兄的意义，一片私心皆为公？”

顾曙冷静点头，在他表示下入坐了，却见无人奉茶，一室冰冷，模糊感觉不好，只得静候成去非问话了。

“淫雨霏霏啊，伯渊, 我这但是特地告半日假来的。”来人声音宏亮, 一个箭步便跨到了檐下, 抖了抖身上雨水，福伯终究瞧清楚了，竟是东府的长公子成去甫，他是稀客，常日里在宫中当差，难能见上一回，正说让人递上干的棉巾，却见赵器已把伞拾了返来，替成去非挡着，往听事方向去了。

说罢打了个手势，朝外头道了声：“送客。”

“你晓得便好。”成去非说得很不客气，“丹阳郡底下大户多，现在在建康有漏子，难保底下就没有，你直接派你底下有司去查，调他文书案牍，把这两年的都细心看了，想必常日里那些东西束之高阁，除了赋税小吏，也无人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