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外援(一)[第2页/共4页]
侯大贵道:“几位都是聪明人,自知鄙人想说甚么。”继而咽口唾沫,“大明合当该亡,只不过毕竟立朝二百年来年死而难僵。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强而反攻则我等暂退,如许才算明智。忍得一时,只需静俟其变,顺势而起,必见月明。”这些话,有很多都是从赵当世以及昌则玉等处听来学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些人待久了,耳濡目染间潜移默化,侯大贵本身的眼界和境地一样上升很多。
李延朗持续拆开绸缎包裹,绸缎铺陈开,世人齐望畴昔,只见内里包着的,倒是一沓手折。
相对的,流寇中有人被“抚”,就得有人被“剿”。跟着刘国能、张献忠、赵当世等大寇前后受抚,明廷获得了楚、豫间博弈的主动权,加上近期陕西的李自成亦势衰,明廷实无需求持续糜耗财力精力去招安那些他们以为不太首要的流寇。更进一步说,在明廷的打算中,如马守应、罗汝才等辈,是要撤除的。
“这是......”贺锦等人面面相觑。
常国安嘲笑道:“论抓机遇,无出贵营右者。”
固然大要上看杨、熊表里同气连枝,但二人的对于流寇的态度实在南辕北辙。熊文灿不善将兵策划,短于交战,故此从东南调任至人生地不熟的湖广、河南实在信心不强。崇祯十年玄月,他在上任途中路过庐山,与善僧空隐和尚曾经有过对话。当时空隐直截了当说:“公误也。”并以“公自度所将兵足以制贼死命乎”、“但是诸将有可属大事、当一面、不烦批示而定者乎”连问,熊文灿皆不能答。最后只能当着空隐的面跪在佛像前祈求“抚”策见效,乃至表示若终究胜利,情愿余生削发为僧。但空隐也点头说出“吾固知公策必出于抚;抚之诚善,顾流寇非刘香比,慎之”的话。
早在万历四十六年玄月,因为辽东军费用度激增,朝廷便决定在每亩地步原有征收定额的根本上,加派三厘五毫。次年十月,又加派三厘五毫。至第三年三月,再加派二厘。三年累加每亩加派九厘税银。到了崇祯三年,时任兵部尚书梁廷栋请“乃于九厘外,亩复征三厘”,如此一来,停止本年,只辽饷一项,便增加至九百万两。
常国安攒眉圆眼道:“中间话里有话?”
常国安凝眉问道:“中间有甚么想说的?”
常国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没说出话来。侯大贵说道:“我家主公虽说身份暂变,可实则仍心念诸家义兵。近段光阴各位兄弟日子不好过,他也看在眼里、急在内心。老常,咱几个都是兄弟,明人不说暗话。”
常国安很久不语,还是蔺养用心急,嚷起来:“八大王、闯将倒是能屈了。可就我等想屈也屈不成,如之何如?”李万庆与刘希尧也各感喟。
侯大贵抬眼一看常国安,对方没说话,便提振了声音,将头前没说完的话持续说了下去:“鄙人受命来承天府与众兄弟相见,怎能不带礼品?”说完,以目表示李延朗。
常国安脸一暗,正想说“还不是拜你赵营所赐”,但转念想若这么说了,倒是自认输了赵营一阵、矮了赵营一头,因而转言道:“情势有变,我也不过顺势而为。”
辽、剿二饷统共征收一千二百余两,于百姓而言自是严格剥削,反观明廷,压力亦不算小。迫于实际,考虑一味剿杀本钱过大,崇祯在与阁臣、亲信会商筹议后,终究定下“剿抚并施”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