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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小茶儿面上不显,玉姐总觉她似有不当,便问她:“你这几日老是恹恹,有甚难堪事?说来与我,我与你开解一二。”小茶儿道:“也没甚,过年哩,想姐儿与婆家针线哩。”玉姐道:“不怕哩,我早做好,夹了毡子做根柢,好纳,穿起来又和缓又简便。”又歪头看小茶儿。
秀英道:“嫂子忒客气,到我这里,与家是一样,哪用带这些来哩。”何氏道:“又不值甚么!拿与金哥吃,淡淡嘴儿。”又问玉姐和金哥。秀英道:“玉姐教她兄弟识字哩。”何氏便不说要见。只说本年之考语已下,郦府君与纪主簿写了优评,又有荐书等,估摸着不日便有公文下来,界时不定洪谦是不是已经京中高就了,是以年前纪家泰丰楼订了席面,要请洪家吃酒。
洪谦道:“这事须问问袁妈妈与小茶儿两个,忠仆可贵,万毋因一时配错了人,闹得离了心。”秀英道:“这个我却醒得。且袁妈妈我也不想叫她跟着去,咱家人丁少,她也费事儿。那家里人丁多,几个儿媳妇儿各有陪房,一处混,纵再敦睦,玉姐有亲婆婆看顾,人又机警,自是无事。朵儿认个死理儿,只跟着玉姐也无碍,小茶儿夺目,人欺不得,袁妈妈倒是个诚恳头儿,不适宜。”
玉姐内心,看小茶儿和朵儿自与旁人分歧,明智是服侍苏先生,却也是自家人,并不是甚不三不四登徒荡子,且跟着苏先生,便也会识文解字,程老太公买他时,因是服侍苏先生,也拣那模样周正来买。配小茶儿,倒也算合适了。
秀英见他主张必然,思本身已是洪家妇,今后荣辱老是系于他身,他既拿得稳,从一赘婿熬成了举人,又要考进士,浑身本事自是不须猜忌,承诺一声儿,又说:“家里这些人呢?也都带?”洪谦道:“留下两个看房儿,两个收租子,铺子里人不动,旁都带走。”秀英道:“那就须得雇两条船儿。”洪谦道:“雇便雇。”
小茶儿既嫁,因明智幼年遭卖,本生姓氏已不记得,林老安人便叫他认了程福做个寄父,也姓个程,取个大名叫程智。除开玉姐与朵儿等叫惯了,旁处已有人换了称呼叫她“程智媳妇”,玉姐又许她三日假。
秀英道:“咱家根底这里,到了京里,没着儿式微儿。纪家嫂子说,娥姐信里说,便是有钱,也难京里寻觅着好房儿哩。且半子父母都其间,玉姐随我们去了京里,结婚时再送他返来?你……就这般捏得稳瓶儿,两家都往京里去?”
这么想着,何氏便当作一件大事来办,压箱底儿金饰都翻出来了,都嫌不好。咬咬牙,将攒下来一匣子宝石拿出来,挑出几颗大红宝石,又取一小包金子,雇乘轿儿,亲去金银匠人那边,订下全部金头面来。返来路上愣住了轿儿买几匣上好细点,往洪宅去寻秀英说话。
书童儿见了,眸子子几要掉出来,苦苦拦着道:“九哥,好九哥,歇一歇儿罢。上回将老王妃与玉兔儿悄送了出去,若娘子问将起来,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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