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归宗[第3页/共5页]

所谓熟能生巧，玉姐也渐摸出些诀窍儿来，日日揣摩这处当如何下笔，下一划要如何收势方显都雅。写好了功课，摊放晾着，程家虽充足，毕竟秘闻尚浅，且无使女小厮家中也得寸步不离服侍端方，玉姐见没人侧，暗道小茶许是去做为本身描花腔子了，李妈妈恐还教朵儿做针线，便自取了口温茶喝了。

程谦也被苏先生逼勒着习字。

秀英叫了程谦与林老安人如是说，程谦也不甚推让，却问：“玉姐如何安设？”

秀英觉抛下女儿非常惭愧，洪谦也想女儿随本身姓儿。苏先生要安慰她，又拿出这很多大事理来开解她。玉姐笑道：“我有甚要先生担忧之处么？不过与本来普通罢了。”苏先生叹道：“怎能一样哦！明天与你再细讲一讲礼、律。”

玉姐便于听课背书之余，又临起帖儿来。程老太公父子两个也是读书人，虽知名家法帖，倒好有几本好拓本。苏先生自家倒是书法极好，玉姐倒是临他字多些儿。家中放着如许一名先生，哪个字儿写不好了，便央他写来照着临，于玉姐而言，是再便利不过了。

内里小茶儿又说：“传闻娘子与姐儿合起来与你将有十两银子了？你自家算算，他们昧了有多少了？这等贪婪不敷，倘若他们威胁你偷家里钱，又或坑害娘子姐儿，你也做？”声音已峻厉了起来。

林老安人叹道：“只得把玉姐留下了，然留家中，终不如跟着她爹便宜。将来也好说婆家。”一时两人都拿不定主张，说来程家须留个后，又心疼玉姐。又想，若一时秀英生不出儿子来，目睹契满，再生，也只好姓了洪，程家还是是女户，又如何是好？

朵儿道：“娘子和姐儿对我好，我晓得哩。”

屋内朵儿涨红了脸，含泪道：“我才不会害姐儿！我也理得我娘坟！”

虽听不得后果结果，却也能猜得，里头小茶儿说话如同筹算盘：“你让一步，人进十步哩，让无可让，你只好去死哩！死算好哩，再狠一狠心，将你卖往那险恶处所，生不如死都有！”

秀英道：“是哩。”

何氏因女儿嫁得好，迩来表情实在不错。听纪主簿说准半子书读得极好，过不两年便可中秀才，如无不测，三十岁前做举人也是板上钉钉，考长进士也是可期，何氏便想给女儿嫁奁可不能薄了。好纪主簿族里风雅，闻说娥姐将来夫婿极有出息，也赠了很多财物。

见秀英取只红绒匣子出来，何氏客气道：“我们好了这些年，你还这般见外做甚？添妆时不拘甚么与些一件儿便罢咧。”秀英笑道：“好狠心娘，倒代闺女往外推人哩！”必将匣子留下了。何氏对玉姐道：“娥姐背面哩，她那边有描了来花腔子，你去看看，有甚样喜好，尽管描了去。”

小茶儿道：“娘休要挂记，我理睬得。这家仆人好，心又慈，肯一总儿把我们娘儿俩都买了来，又不是使学弹唱，心肠实，我只要用心折侍，哪有好仆人家强？我稀有哩……”一长一短把方才说朵儿事儿学了一回。

林老安民气头一跳，急问：“你是说，你们有了孩儿……”

小茶儿讥道：“那你能如何？去死？要死早死，免得白搭家中钱米！你总得晓得谁个对你好，谁个对你不好。莫把姐儿当了冤大头，养你一个还要补助你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