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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安人思来想去,一夜未曾安眠,次日程谦约里正等往衙里去,林老安人自与秀英说话,将将起个话头儿,道:“你现在亏也吃了、苦也受了,孙女究竟是甚样儿,你也该看清了,可不敢再混闹!那是你丈夫哩,样样来得,你再这般,细心他端的与人跑了!”
林老安人道:“连日来我总说她哩,她现在掉了个哥儿,眼也直了,脸也黄了,我也不忍多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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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才道:“我瞧这些年,谦郎也不是没知己,秀英但能看得畴昔,也亏不着,万不成再犯傻。再者,不是另有玉姐?且休与他程家,好歹看顾着,一时没个哥儿,玉姐再归了宗,才是姑母祸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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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安人干脆一阵儿,也看李妈妈与朵儿,不由也愁:老老、小小,如何顶用?还要买人来听使,只这王婆子做事不坚固,今番便不消她,不如另薛婆子来。
林老安人叹道:“你不晓得哩,他本事着呢。”
“纪家何婶儿来了,与娘说话哩,我见她们样儿,倒好有私房话说,便说来见老安人,”说着也伸手捏着程谦两颊往外扯,“爹,你瘦了哩。”
林老安人道:“是哩是哩,孙半子也不是凡人哩,既与县、府公子说得上话儿,又无能事,转手拿了一大注银子回家。”
这些且不算大事,有一件:程老太公时,他是户主,现在程老太公既亡,家中便是没了户主,须得另一户主――这便犯了愁。
却说玉姐到了林老安人处,如此这般一说,林老安人不免道:“你万不成学了你娘与你外婆,两个都是没用!”秀英幼时,她也总这般说,说只要休学素姐一个,现在秀英亦成了“不成学”。
林秀才本来用心机,便是与姑母家高低办理,将此事办成,也提示姑母一句,自家也能从中落些儿好处。林家人丁多,日子过得实不如前,且秀才举人等有功名之辈,每替人做保、做证,讨情,总有些辛苦钱可拿,乃是常例。现听林老安人如此这般一说,林秀才转问:“我亦听了前些时候他与县、府两处公子交好,又与那搬走了余家大郎有些首尾,现在余家已走,他还能与两处公子有友情?”
程谦歉然道:“玉姐听话儿,去寻老安人,晚间爹返来与你一道做功课。”
林老安人道:“你是好孩子,我都明白,你也是明白,休说外话,事交与你办。玉姐放家中,自有我们看顾,总不好叫她似她那没用外婆、亲娘。”
林老安人念一声佛:“祖宗保佑哩。我与老鬼上炷香去,你与秀英说了,叫她休要担忧。玉姐一年大似一年了,只要李妈妈与朵儿两个也不成模样,年前事多便罢了,过了年,细细查访,寻两个好丫头买与她使。”
程谦心下大慰,总算这一门女眷里,亲生闺女看着坚固。程谦心中,林老安人固有些儿势利,倒是与程老太公处得久了,是以看事明白,只教诲后代上头有些亏欠。素姐不消提,是人都晓得她没用,程谦纵是长辈,口上不说心中也道:只好做把刀,还须得有脑筋人用她,就如素姐与陆氏对哭。秀英自不必说,程谦固知秀英刚烈自来有因,也不能说她样样妥贴。
林老安人一拍大腿:“是极是极!就是这般说哩,死鬼走时也不与我说句大口语儿。他倒是曾说,另有几个老友,也办理过了,又有这街上纪主簿,也肯相帮,只要一条――我无儿无孙,恐折了家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