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追打[第1页/共4页]

众街坊听了皆叹，道是陆氏命不好，先是投错胎，父母不慈，拿她与个白叟作填房；次是所遇非人，年青守寡；继而是继子不孝，撵她出门。是以街坊也渐看顾于她，也不甚计算她守孝，倒邀她走动一二。念郎也渐识街坊玩伴。

又各翻了荷包，互通有无。玉姐荷包里丰年素姐与两个海棠式小银锞子，月姐儿银锞子倒是快意状上头另有个卐字，叫做“万代快意”。

再次方是寒暄，程老太公很有几场酒要吃，有同年考中秀才叶老举人邀他去吃酒，林老安人亦要携他回娘家，日日驰驱。玉姐是欢实，正旦又□节，到了这一天，便是春季了。玉姐随林老安人往林家时，又与林家月姐玩处一处。

元宵两事，一是看灯，二是吃元宵。看灯除非看个热烈，亦有男女相看之意，是谓“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程家既无将娶之男，又无恨嫁之女，看灯便是看灯，吃元宵便是吃元宵。

年时，恰是荷包饱满时，两家都称小富，并不准哥儿姐儿随便上街，只好家中玩。玉姐与月姐一月未见，各各非常驰念。月姐指着玉姐颈上佛珠笑道：“僧不僧，道不道，你带它做甚，怪剌剌。”

苏先生拨弄好久，玉姐听着算盘珠儿噼啪作响，看着苏先内行指翻飞，还道内有关窍，用力瞅着。忽听苏先生道：“这要如何用？”

玉姐恨恨提着念珠返来了。

又要夺玉姐手中灯笼往地下摔踩，玉姐手时东西，岂是好夺？一夺二夺没夺下。娥姐道：“你是小儿郎，她是姐儿，当让着她。且她确是都雅哩。”娥姐发话，文郎等原就偏疼玉姐一齐开腔，哪个管你爹是不是游大户？！又有看热烈李家二姐等，也说：“娥姐说是，便是。”

玉姐道：“我家阿婆与哩。每日要我戴，说戴了就不跌交了，我年前几乎脸着地了。”

待出了正月，各家自有事忙，玉姐还是读书，功课渐多，苏先生公然开端教画。玉姐每画得身上脸上手上皆是颜料，秀英见一回笑一回。玉姐悄悄发狠，需求意，却不知何故，一搁了笔，身上不是这处便是那处总要添些色彩。

这很多孩子一道喊将起来，轰动了各家长辈一齐来看。陆氏搂着儿子便哭：“我不幸儿。”身上也挨了玉姐几下，玉姐道：“我只打他，你拦着，连你一道打！看这烂舌头再说绝户！我打绝了他！”一道说，一道打。

往年年，玉姐尚小，断无此热烈，本年不但添了一个苏先生，又有玉姐承欢膝下，程家热烈很多。因玉姐这一哭，世人一笑，非常提神。

回到厚德巷，各家哥儿姐儿亦是各提一盏灯，有里正家里成哥儿把着盏打转儿，转得自家头晕，脚下一软跌坐下来，手中失了灯，跌破了灯笼，复又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1]架空架空，本文年龄都按实岁来算～

本来苏先生教课，天文地理且不说，单指算之一样，倒是用算筹。算盘儿他也见过，却并不会用。程老太公得知，把秀英数说一回，又命备下算筹来。苏先生即迷上算盘，径往秀英处就教算盘之术。

秀英能写会算，却不知如何教这位老翁。苏先生以手加额：“娘子若不便利，将口诀写与我也使得。”

苏先生道：“娘子会，我不会，自向娘子就教。”

秀英就着她手一看，道：“这倒吉利，换倒换了罢，归去往你匣子里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