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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年纪有甚急事。”天子却莞尔，又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有急事也是因为女子。”

世人皆大喜，刘珣立即大声喊太医。

天子却接过，自行喝了。见他已经不像先前那样衰弱，徽妍心中欣喜起来。

“恰是。”廷尉禀道，“臣等查问过，此锦囊所用布料，乃会稽特产，其绦绳亦扬州款式。另有此中所纳毒物，经太医查验，乃扬州边鄙之地的东瓯夷人统统，以山沼毒虫淬炼而成，以凶悍闻名，一旦感染，可瞬息毙命。”

现在天子安然无恙，徐恩令宫人将备好的炊事都呈上来，王萦和刘珣都感觉饿了，吃得苦涩。徽妍也用了膳，回到榻前，见刘珣的眼睑下已经有了少量的青黑之色，便劝他去安息。

“唤不醒是中毒之故，朕灵魂可仍在。”天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过来。”天子道。

刘珣没有从宫门分开。未央宫与长乐宫之间有专为皇家后代们通行的复道，保卫们对于他也并不劝止。

待得再赶到非常室，只见三公和光禄勋等人都来了，刘珣也在。

劫后余生，二人对视，唇边皆弯起深深的笑意。

“碰到你，便奉告你了……”他说着，忙又道，“女君记着了，一个时候以后，我未返来，便去寻我。”

仿佛真没说错啊……内心嘀咕。

徽妍方才听着他们说话，有些迷惑，忍不住问，“陛下不欲让别人得知病愈之事？昨日陛下遇险，光禄勋亦封闭了动静，宫外晓得此事的人，当寥寥无几。”

刘珣一愣，看着她，忽而有些不安闲。

“妾过会就去。”徽妍道，说着，从宫人手中接过一碗粥来。她用汤勺搅了搅，舀起，悄悄吹气，过了会，送到天子嘴边。

宫人按徐恩叮咛取来褥子，徽妍扶着天子，让他垫着坐起些来。天子靠着，躺得发僵的四肢也终究得了减缓，喘了两口气，看向一向立在榻旁的刘珣。

王萦脸颊上忽而一热。

廷尉应下。

“朕又不是小儿……”天子不满道，说着，忽而闻到甚么异味，低头看去，只见衣衿上有些黄褐色的污渍。他低头闻了闻，嫌弃地皱皱眉。

扬州会稽，能让人想到的，只要会稽王。这些年，会稽王一向不循分。就在前年，天子闻知他在会稽私蓄府兵，还开采金矿，大为大怒，遣使者责问，并撤换了王国的丞相和长史。而后，会稽王收敛些，却还是对朝廷阳奉阴违。但即使如此，世人也晓得，有朝廷制约，包含会稽王在内的诸侯王，手上都已经没有了多少实权，封地不过食邑之利，再无能够像景帝时普通掀起诸侯兵乱。

“朕先前的模样……非常丢脸么？”天子神采仍有些不好。

徽妍啼笑皆非，想到当时本身的模样，不由赧然。

虽不言语，却晓得各自经历过的煎熬。

“去吧。”天子莞尔。

刘珣看着她，又看看天子。

他穿过复道，回到长乐宫。然后像昔日外出一样，带着几名侍卫，乘上车，出了长乐宫，往宣明里而去。

先前，王萦曾感觉，他都雅是都雅，不过也就那样。

天子思考了一会，点头。

天子又看向光禄勋樊振：“朕复苏之事，可曾传出去？”

“记很多了。”天子想了想，不紧不慢，“朕本来就要见到大司命生得多么模样了，可朕仿佛听到有人直呼朕名讳，还说甚么崔公子赵屠户的，朕一怒之下，又返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