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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萦看着他远去，仍有些愣怔，忽而想到前番在宜春苑时，陈荞对他的评价。

刘珣唇角抿了抿，仿佛在浅笑，仿佛又不是，半晌，即又消去。

“殿下？”这时，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刘珣回神，看去，却见是王萦。

天子沉吟，没有答复，却问，“侯女行刺之事，查得如何？”

“妾过会就去。”徽妍道，说着，从宫人手中接过一碗粥来。她用汤勺搅了搅，舀起，悄悄吹气，过了会，送到天子嘴边。

对于刘珣来访，他仿佛有些惊奇，却还是笑意暖和。

王萦有些迟疑：“此事……殿下何不亲身奉告陛下？奉告内侍也好。”

天子点头：“此事相干统统，皆严守口风，不成别传，有泄漏者，严惩不贷。”

“六皇子仿佛有些急事。”她说。

史衡等人这两日来，按商定之策，各自坐镇保持，以防生乱。虽不在宫中，可两日来，亦是焦急得未曾合过眼。一向到晨早，闻知了天子出险之事，才终究得摆脱。现在天子规复些精力，史衡等人前来，将这两日的各方之事禀报。

酬酢了两句，天子俄然发明刘珣站在一旁，神采有些不定，几次望向殿外。

刘珣出了非常室，在宫殿的庑廊下踱着步，表情庞大而奇特。

刘珣眉间稍展；“多谢女君。”说罢，再度仓促走开。

刘珣没有答复，看看她，却问，“女君去见女史么？”

他穿过复道，回到长乐宫。然后像昔日外出一样，带着几名侍卫，乘上车，出了长乐宫，往宣明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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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当时如何唤也唤不醒。”她说。

徽妍猜疑地看他。

扬州会稽，能让人想到的，只要会稽王。这些年，会稽王一向不循分。就在前年，天子闻知他在会稽私蓄府兵，还开采金矿，大为大怒，遣使者责问，并撤换了王国的丞相和长史。而后，会稽王收敛些，却还是对朝廷阳奉阴违。但即使如此，世人也晓得，有朝廷制约，包含会稽王在内的诸侯王，手上都已经没有了多少实权，封地不过食邑之利，再无能够像景帝时普通掀起诸侯兵乱。

“戋戋毒物，有甚了不得……”天子的声音仍透着衰弱，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徽妍了然，不再多言。见天子方才说了很多话，她端来一杯水，想喂他。

“记很多了。”天子想了想，不紧不慢，“朕本来就要见到大司命生得多么模样了，可朕仿佛听到有人直呼朕名讳，还说甚么崔公子赵屠户的，朕一怒之下，又返了返来……”

“我……我去去就回。”他说。

廷尉道：“已有些端倪。”

据廷尉说，怀恩侯佳耦整天抽泣，鞠问时，对于窦芸所为之事，皆称一无所知。廷尉审了两日，也未问出甚么来。不过，他们当初他们搜检窦芸尸身的时候，发明了一个藏毒的锦囊，模样浅显。可细查以后，成果很有不测。

现在天子安然无恙，徐恩令宫人将备好的炊事都呈上来，王萦和刘珣都感觉饿了，吃得苦涩。徽妍也用了膳，回到榻前，见刘珣的眼睑下已经有了少量的青黑之色，便劝他去安息。

“唤不醒是中毒之故，朕灵魂可仍在。”天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碰到你，便奉告你了……”他说着，忙又道，“女君记着了，一个时候以后，我未返来，便去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