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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平?徽妍心中惊奇,点头:“识得,是漪兰殿中奉侍的内侍。”
徐恩看一眼天子,忙遵着他方才的号令跟着出去。
曹谦应下,才要出门,徽妍却俄然返来了。
“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讨情么?”他忽而问。
“既如此,妾亦是疑犯,不得置身事外,妾亦当往廷尉一并受审。”她低低道。
“徐恩!”他俄然吼道,“送她归去!无朕旨意,不准她踏削发门一步!”
心中揪了一下,天子忽而语塞,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干瞪着眼。
“为何?”
戚氏看她一眼:“你道陛下会真信那些诬告之言?另有那命案,一个小小内侍,值得堂堂天子起火?”
徽妍一怔,看着他神采,只见还是安静。此事,她实在也一向在迷惑。好端端的,天子怎会俄然将她与李绩的干系挖出来?另有赵弧,竟同时去告密周浚,傻子才会感觉这是偶合。
“朕亦是此想。”只听天子道,“可申平已亡,朕只得去寻这个叫李绩的胡商。”
徽妍入宫以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向安宁不下。
心中仿佛被甚么捶了一下。
戚氏发话,世人也不敢再多言,安抚徽妍两句,让她回房去。
“怎会告终不得,二姊都对陛下说清了,陛下但是陛下……”王萦嘟哝道,话没说完,被王缪扯扯袖子,瞪一眼。
天子却不焦急,半晌,道,“你不问问朕是如何晓得的么?”
徽妍摇点头:“他们皆无妨,只是今晨宫中出了命案,又遇奸人告状,廷尉和御史查问罢了。”
内里的内侍和宫人闻得动静,忙走进殿来,见得这般,忙伏跪一地。
陈氏与王缪对视一眼,又将当时家中的窘境一一说出。
徐恩点头,忙将一只布包放在徽妍面前,翻开。
王缪愣了愣。
徽妍被这话堵住,望着天子,少顷,深吸口气。
“并无别事。”她声音发冷,“陛下何不去问问那申平身后主使之人,或许他比妾晓得很多。妾经商之事,虽未曾奉告过陛下,可方才所言,句句是实。有罪无罪,陛下如何鉴定,妾皆不敢置喙。然陛下得知此事,并未召妾问对,却往闾里逮捕李绩等人。陛下目中,妾但是欺君无信之人,连问也不值?”
“他死了。”
“母亲,”看着徽妍的背影,王缪仍放心不下,忙对戚氏道,“这般下去不是体例,陛下对母亲甚是恭敬,母亲何不入宫一趟,向陛下陈情,陛下或许会消了肝火。”
戚氏感喟,不由动容。
“徽妍亦是没法。”陈氏苦笑,“姑君,徽妍归家之时,恰遇田荣来索债,若非徽妍脱手,伯钧便只好变卖舅君留下的田产。”
徽妍虽心境狼籍,但还是大略地说了一遍,世人更是骇怪。
世人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又忙问她事情细由。
“陛下明鉴!”徽妍忙道,“陛下,妾归家之时,家道实宽裕!库中无余财可用,兄长还因奸人设想,欠下债务。妾没法,只得用朝廷赐下的财帛补助,仍入不敷出,故而经商布施。陛下,妾自入宫以来,便已断了与胡商来往,未奉告陛下,是妾罪恶。李绩等人虽为胡商,却皆为纯良之人。胡商与妾买卖财帛之时,妾在弘农奉侍母亲,长安得空顾及,便由周令丞代妾接办。所受财帛皆妾经商所得,陛下可将告密之人寻来对证,一问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