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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缪无言以对。
“这……陛下!”她忙道,“这是诬告!妾与李绩,在入宫之前便已无干系!且这些金饰乃陛下所赐,妾即便与李绩有私,也决然不敢以御赐之物相赠!陛下如有疑问,可……”
“为何?”
“陛下都晓得了?”徽妍轻声道。
只听噼里啪啦的,案上的物什横飞落下。
“陛下……那申平所言,陛下信么?”她问。
徽妍被这话堵住,望着天子,少顷,深吸口气。
“如此说来,倒是徽妍在保持家中生存?”她又心疼又惭愧,“我还总抱怨她往外走……”
戚氏听着,惊得不成置信。
“妾不敢诘责陛下!”徽妍道,“妾方才所言,皆出于廓清是非之愿!李绩等人不过胡商,与妾亦早无干系,还请陛下明断!”
内里的内侍和宫人闻得动静,忙走进殿来,见得这般,忙伏跪一地。
“都出去,朕无事。”天子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
孙管事来见王缪之时,戚氏听得明白,回府以后,立即问王缪事由。王缪再坦白不得,只好一一相告。
“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讨情么?”他忽而问。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颤栗,却仍好不让步,“妾自从跟从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统统,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如何了?”戚氏忙问,将她拉过来,“陛下如何说?你姊夫,另有那胡商……”
心中揪了一下,天子忽而语塞,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干瞪着眼。
戚氏感喟:“陛下若那般昏聩,岂会有本日。他与徽妍之事,乃是心结,可解者唯他二人,我等皆束手无策。”
戚氏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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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叔伯,竟敢如此欺负我等孤儿寡母?!”她怒道,痛心疾首,“匹夫!为何不奉告老妇!老妇若晓得,定然个个骂归去!这些无良之徒!老妇何曾虐待过他们,做出这等失德之事!竟另有脸登门讨要好处!”
“姑君又不是不晓得伯钧为人,最是良善宽和,叔伯有求,怎拉得上面子推拒?”陈氏劝道,“过后,伯钧讨要不成,亦想过奉告姑君,可姑君当时恰又身材不适,伯钧唯恐姑君起火伤身,便不敢提了。”
天子看着她,目光通俗。
徽妍点头:“廷尉和光禄勋还在查,一时告终不得。”
脊背忽而生起一片寒意。
才坐下,俄然,他伸手往案上用力一扫。
徽妍虽心境狼籍,但还是大略地说了一遍,世人更是骇怪。
“怎会告终不得,二姊都对陛下说清了,陛下但是陛下……”王萦嘟哝道,话没说完,被王缪扯扯袖子,瞪一眼。
天子瞪着徽妍远去的背影,面色不定,好一会,走回案前。
戚氏坐立不安,望望天气,已是不早。她焦心起来,唤来曹谦,教他去托人找王恒,刺探徽妍在宫中究竟如何了。
“朕亦是此想。”只听天子道,“可申平已亡,朕只得去寻这个叫李绩的胡商。”
心仿佛俄然踩空了一样,徽妍望着天子,一股羞愤之气蓦地冲起。
世人一惊。
陈氏听着,却仍不安,“可……可陛下若一向肝火不消,罢了立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