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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忙问:“徽妍,陛下现在查问得如何?可有了下落?”
世人一惊。
世人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又忙问她事情细由。
天子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肝火,道,“朕逮捕李绩,乃是因他与血案连累!有人在御前暴毙,放在何时不是大事?李绩之事乃死者亲口,朕要彻查,自当要将涉事者拘起一一扣问!此事也会问到你,只不过朕还未召你,你便来了,却反来诘责?”
“陛下都晓得了?”徽妍轻声道。
王缪道:“母亲,徽妍经商,故是不好,却也是没法。前几年年景不好,地步薄收,家中又有几十口人要养,兄长已是极力保持,却还是艰巨。若无徽妍,只怕田产和仆婢都已经卖了好些。”
“徽妍亦是没法。”陈氏苦笑,“姑君,徽妍归家之时,恰遇田荣来索债,若非徽妍脱手,伯钧便只好变卖舅君留下的田产。”
“如此说来,倒是徽妍在保持家中生存?”她又心疼又惭愧,“我还总抱怨她往外走……”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徽妍入宫以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向安宁不下。
徽妍道:“并非讨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廓清此事,以免再生曲解。”
只见他也看着她:“申平说,此皆你授意,还说你教他拿给李绩。”
世人皆喜,忙围上前,却见她神采降落,眼角上带着泪痕。
徽妍一怔,看着他神采,只见还是安静。此事,她实在也一向在迷惑。好端端的,天子怎会俄然将她与李绩的干系挖出来?另有赵弧,竟同时去告密周浚,傻子才会感觉这是偶合。
“妾不敢诘责陛下!”徽妍道,“妾方才所言,皆出于廓清是非之愿!李绩等人不过胡商,与妾亦早无干系,还请陛下明断!”
世人还想再问,戚氏看徽妍神采,道,“徽妍入宫一趟,也累了,且去安息吧。”
天子冷冷道:“羁押断狱,乃光禄勋与廷尉之职。此事触及性命,自当按律行事,查清以后,若李绩等人确切无辜,自当放归。”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颤栗,却仍好不让步,“妾自从跟从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统统,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只听噼里啪啦的,案上的物什横飞落下。
“你本日见过他么?”
戚氏听着,惊得不成置信。
“朕亦是此想。”只听天子道,“可申平已亡,朕只得去寻这个叫李绩的胡商。”
王缪无言以对。
“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讨情么?”他忽而问。
心中仿佛被甚么捶了一下。
徽妍摇点头:“他们皆无妨,只是今晨宫中出了命案,又遇奸人告状,廷尉和御史查问罢了。”
他忍无可忍,几步走到她面前,双目逼视,压着肝火“你莫有恃无恐,欺人太过!你真觉得朕不敢拿你?!”
才坐下,俄然,他伸手往案上用力一扫。
“撞柱而死,死前,他正从宫室当中带走你的物什。”天子说罢,看徐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