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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点头:“此事,老妇参与不得。”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她望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话,双眸却睁得大大的,尽是倔强和无助。
徽妍的面色发白。
天子冷冷道:“羁押断狱,乃光禄勋与廷尉之职。此事触及性命,自当按律行事,查清以后,若李绩等人确切无辜,自当放归。”
“这……陛下!”她忙道,“这是诬告!妾与李绩,在入宫之前便已无干系!且这些金饰乃陛下所赐,妾即便与李绩有私,也决然不敢以御赐之物相赠!陛下如有疑问,可……”
“都出去,朕无事。”天子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
“撞柱而死,死前,他正从宫室当中带走你的物什。”天子说罢,看徐恩一眼。
“罢便罢了!”戚氏不觉得然,“徽妍便是被天下鄙弃,也是老妇的好女儿!做不得皇后又如何,无人要她,老妇便养着她,回弘农也有衣有食,赛过受宫中那些肮脏之气!”
“徽妍……竟去经商?”她问,“怎会如此?她堂堂女史,经商做甚!”
“母亲当时不晓,这也怨不得。”王缪叹口气,神采担忧,“只是陛下现在亦晓得了,不知要作何想。”
陈氏听着,却仍不安,“可……可陛下若一向肝火不消,罢了立后之事……”
徽妍望着天子,迟疑不已,惶惑不安。
“妾不敢诘责陛下!”徽妍道,“妾方才所言,皆出于廓清是非之愿!李绩等人不过胡商,与妾亦早无干系,还请陛下明断!”
心中揪了一下,天子忽而语塞,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干瞪着眼。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颤栗,却仍好不让步,“妾自从跟从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统统,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怎会告终不得,二姊都对陛下说清了,陛下但是陛下……”王萦嘟哝道,话没说完,被王缪扯扯袖子,瞪一眼。
“为何?”
“姑君又不是不晓得伯钧为人,最是良善宽和,叔伯有求,怎拉得上面子推拒?”陈氏劝道,“过后,伯钧讨要不成,亦想过奉告姑君,可姑君当时恰又身材不适,伯钧唯恐姑君起火伤身,便不敢提了。”
申平?徽妍心中惊奇,点头:“识得,是漪兰殿中奉侍的内侍。”
徽妍说着,忽而打住。她想说天子若不信,能够找当事者来对证。但她想起来,申平已经他杀了,死无对证。
戚氏听了,看着王缪,又看向陈氏等人,吃惊不已。
世人皆喜,忙围上前,却见她神采降落,眼角上带着泪痕。
徽妍道:“并非讨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廓清此事,以免再生曲解。”
心中仿佛被甚么捶了一下。
“陛下都晓得了?”徽妍轻声道。
徽妍一惊:“死了?”
戚氏看她一眼:“你道陛下会真信那些诬告之言?另有那命案,一个小小内侍,值得堂堂天子起火?”
徽妍点头:“廷尉和光禄勋还在查,一时告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