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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一惊。

徽妍看去，只见那布包内里宝光四溢，满是本身的金饰。

“那些叔伯，竟敢如此欺负我等孤儿寡母？！”她怒道，痛心疾首，“匹夫！为何不奉告老妇！老妇若晓得，定然个个骂归去！这些无良之徒！老妇何曾虐待过他们，做出这等失德之事！竟另有脸登门讨要好处！”

他忍无可忍，几步走到她面前，双目逼视，压着肝火“你莫有恃无恐，欺人太过！你真觉得朕不敢拿你？！”

天子看着她，目光通俗。

戚氏发话，世人也不敢再多言，安抚徽妍两句，让她回房去。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颤栗，却仍好不让步，“妾自从跟从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统统，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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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下，俄然，他伸手往案上用力一扫。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你本日见过他么？”

“既如此，妾亦是疑犯，不得置身事外，妾亦当往廷尉一并受审。”她低低道。

“为何？”

陈氏与王缪对视一眼，又将当时家中的窘境一一说出。

戚氏感喟：“陛下若那般昏聩，岂会有本日。他与徽妍之事，乃是心结，可解者唯他二人，我等皆束手无策。”

徽妍入宫以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向安宁不下。

天子却不焦急，半晌，道，“你不问问朕是如何晓得的么？”

“都出去，朕无事。”天子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

徐恩看一眼天子，忙遵着他方才的号令跟着出去。

天子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肝火，道，“朕逮捕李绩，乃是因他与血案连累！有人在御前暴毙，放在何时不是大事？李绩之事乃死者亲口，朕要彻查，自当要将涉事者拘起一一扣问！此事也会问到你，只不过朕还未召你，你便来了，却反来诘责？”

“见过，他送王子与居次到妾府中。”

“如此说来，倒是徽妍在保持家中生存？”她又心疼又惭愧，“我还总抱怨她往外走……”

“姑君又不是不晓得伯钧为人，最是良善宽和，叔伯有求，怎拉得上面子推拒？”陈氏劝道，“过后，伯钧讨要不成，亦想过奉告姑君，可姑君当时恰又身材不适，伯钧唯恐姑君起火伤身，便不敢提了。”

脊背忽而生起一片寒意。

徐恩点头，忙将一只布包放在徽妍面前，翻开。

“朕不信，但亦是此人，朕才晓得你还瞒着这般事。”天子看着徽妍，“本日你既来了，不若再说说，除了这个赠你虎魄的胡商李绩之事，另有何事朕不晓得？”

内里的内侍和宫人闻得动静，忙走进殿来，见得这般，忙伏跪一地。

世人还想再问，戚氏看徽妍神采，道，“徽妍入宫一趟，也累了，且去安息吧。”

“徽妍亦是没法。”陈氏苦笑，“姑君，徽妍归家之时，恰遇田荣来索债，若非徽妍脱手，伯钧便只好变卖舅君留下的田产。”

她惊奇不已，再看向天子。

徽妍一惊：“死了？”

“这……陛下！”她忙道，“这是诬告！妾与李绩，在入宫之前便已无干系！且这些金饰乃陛下所赐，妾即便与李绩有私，也决然不敢以御赐之物相赠！陛下如有疑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