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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谦应下，才要出门，徽妍却俄然返来了。

戚氏点头：“此事，老妇参与不得。”

徽妍入宫以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向安宁不下。

戚氏听着，惊得不成置信。

天子却不焦急，半晌，道，“你不问问朕是如何晓得的么？”

“陛下……那申平所言，陛下信么？”她问。

固然早有筹办，心还是忽而跳得缓慢。

“如何了？”戚氏忙问，将她拉过来，“陛下如何说？你姊夫，另有那胡商……”

心中揪了一下，天子忽而语塞，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干瞪着眼。

“罢便罢了！”戚氏不觉得然，“徽妍便是被天下鄙弃，也是老妇的好女儿！做不得皇后又如何，无人要她，老妇便养着她，回弘农也有衣有食，赛过受宫中那些肮脏之气！”

见她不答，天子持续道，“申平你可识得？”

申平？徽妍心中惊奇，点头：“识得，是漪兰殿中奉侍的内侍。”

“这……陛下！”她忙道，“这是诬告！妾与李绩，在入宫之前便已无干系！且这些金饰乃陛下所赐，妾即便与李绩有私，也决然不敢以御赐之物相赠！陛下如有疑问，可……”

“都出去，朕无事。”天子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

徽妍摇点头：“他们皆无妨，只是今晨宫中出了命案，又遇奸人告状，廷尉和御史查问罢了。”

徐恩看一眼天子，忙遵着他方才的号令跟着出去。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如此说来，倒是徽妍在保持家中生存？”她又心疼又惭愧，“我还总抱怨她往外走……”

徽妍一怔，看着他神采，只见还是安静。此事，她实在也一向在迷惑。好端端的，天子怎会俄然将她与李绩的干系挖出来？另有赵弧，竟同时去告密周浚，傻子才会感觉这是偶合。

王缪道：“母亲，徽妍经商，故是不好，却也是没法。前几年年景不好，地步薄收，家中又有几十口人要养，兄长已是极力保持，却还是艰巨。若无徽妍，只怕田产和仆婢都已经卖了好些。”

徽妍虽心境狼籍，但还是大略地说了一遍，世人更是骇怪。

再看向徽妍，只见她仍望着天子，神采却已是暗淡。

世人皆喜，忙围上前，却见她神采降落，眼角上带着泪痕。

“陛下明鉴！”徽妍忙道，“陛下，妾归家之时，家道实宽裕！库中无余财可用，兄长还因奸人设想，欠下债务。妾没法，只得用朝廷赐下的财帛补助，仍入不敷出，故而经商布施。陛下，妾自入宫以来，便已断了与胡商来往，未奉告陛下，是妾罪恶。李绩等人虽为胡商，却皆为纯良之人。胡商与妾买卖财帛之时，妾在弘农奉侍母亲，长安得空顾及，便由周令丞代妾接办。所受财帛皆妾经商所得，陛下可将告密之人寻来对证，一问便明！”

陈氏与王缪对视一眼，又将当时家中的窘境一一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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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敢诘责陛下！”徽妍道，“妾方才所言，皆出于廓清是非之愿！李绩等人不过胡商，与妾亦早无干系，还请陛下明断！”

“晓得未几。”天子将木牍放下，看着她，“朕从不知你另有这般癖好。”

“陛下都晓得了？”徽妍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