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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胡思乱想。”王缪用手指导点她额头，“这有甚舍不得？你畴前经商是为了补助家用，当了皇后，岂还用得着这些？”

天子内宫的口舌甚严，纪氏贿以重金，才打通了一名漪兰殿内侍。

“小姑便莫自谦了。”宋氏嗔道，“甥女那丰度，除了陛下，何人配得上她？且……”她瞥瞥四周，将声音压得更低，“那个不知，窦氏那些宗亲，都想着将本身儿子塞到小姑府上做嗣子。那些毕竟都是外人，将来担当了侯爵，便是经心奉侍小姑，也毕竟是隔着皮。甥女则不然，小姑亲生，知面知心。长乐宫无太后，陛下待小姑又恭敬，将来甥女做了皇后，帝后孝敬者何人？还不是君侯与小姑！到得当时，君侯让谁做怀恩侯有甚紧急，只怕小姑连这侯府也不住了。”

纪氏对劲而笑，转头叮咛侍婢，“取膳来，女君饿了。”

“那商旅，我花了很多心机，现在才略有小成便要半途而费……”

窦芸备受煎熬，再想起前番天子采选之事，另有去匈奴之事，诸多疑点串起，心头巨震。

纪氏听得这些动静时，只觉心头沉沉。她本不欲奉告窦芸，但那日之事，窦芸也看在眼里。在她缠问之下，坦白无益，纪氏只得奉告了她。

窦氏家属庞大，窦诚又一贯爱好交友，家中几近每日都有人来拜访。

回府以后，纪氏立即让人去刺探那女子的来源，得知她叫王徽妍，是先太子太傅王兆之女，八年前封为女史，随公主往匈奴和亲，年初时，公主归天，方得归汉，现在奉诏入宫，在漪兰殿侍营私主后代。

“此言你与陛下说去。”王缪笑斥她，“可不准提你长姊与姊夫。”

纪氏看着她，亦笑，再看向堂下的歌舞，目光更加深沉。

纪氏面色不豫。

纪氏点头：“未曾。”

“恰是。”纪氏的二兄笑道，“偌大长安，可得陛下过夜之家，除了mm这府上另有何人？陛下待君侯家，公然交谊深重。”

徽妍听着她的话，面上神采凝住。

虽已经隐有预感，但获得的动静以后，还是大吃一惊。天子对这位王女史，甚是沉迷。据内侍说，自从王徽妍来到漪兰殿，天子每日都来看望，雷打不动。少则待上一两个时候，多则耗上整日。那名内侍还说，天子与王女史几近夜夜相会，摒开世人，也不知做甚么……

“提点？”窦芸更是不解，“甚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