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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跟着周浚回到府中的时候,天气早已经全黑了。
“禀告母亲,我……我返来了。”徽妍忙道,碰到戚氏目光,声音却不觉地收下去。
王缪的话亦勾起戚氏昔日酸楚,眼圈一红,泪光浮动。
徽妍心一沉:“此事不是好久未曾提过了么?”
徽妍讶然:“何事?”
正在此时,家人忽而来报,说门外来了宫使,说是奉朝廷之命来嘉奖徽妍。
马黄门又与戚氏等人见了礼,看到徽妍,笑道,“这位定然便是王女史。王女史此番建功匈奴,功绩殊异,陛下特令嘉奖,实可喜可贺!”说罢,将圣旨展开,宣读了一遍。
戚氏神采有些游移。
戚氏公然有了些兴趣:“哦?可有确信?”
戚氏嗔她一眼,却转向马黄门,道,“陛下要召小女入宫为女史?”
徽妍面色一变,想到方才王缪神采降落的模样,心头揪起。
周浚看着她满腹苦衷的模样,苦笑一声,没好气道,“早晓得怕,先前的胆量又从何而来?去吧,好好赔罪,她是你母亲,还能吃了你?”
“姑君放心,姑君苦心,徽妍都晓得!”陈氏笑盈盈道,向徽妍使个眼色。
世人唬了一下,不敢怠慢,忙到前庭去。只见公然是官署来的车驾,一名小黄门笑眯眯地走出去,手里拿着帛书,见到周浚,施礼道,“周府丞,别来无恙。”
王缪和陈氏看了看她,只得一起安慰。到了室中,王缪扶着戚氏坐下,冲徽妍使了使眼色。
徽妍听着这话,又是一阵惭愧。
徽妍望向戚氏,深吸口气,赔着笑上前,“母亲……”
“母亲!”王缪一边走一边和蔼地对戚氏道,“母亲这是如何了,方才在堂上还说徽妍怎这么久还未到,现在她到了,却又活力?”
“这么说,那位右日逐王,要当上单于了?”周浚问。
“恰是!”家人忙道,“宫使已至门前,还拿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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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终是团聚,戚氏气出了,世人又叨光得了犒赏,皆欢乐一堂。
周浚在一旁看着,无法地笑起来,“好了,都莫哭了。大人,徽妍一起驰驱返来,水米未进,大人再恼,也让她先用了膳才是。”
当然是弄错了,是鲤城侯才怪!
周浚笑道:“大人,现在匈奴早不比当年,你未听徽妍说,这位右日逐王母亲还是汉人。”
王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忙将徽妍扶起来,嘴上却道,“好不轻易返来,哭甚!母亲这两月牵挂你,寝食不安,抱怨你亦是该当。母亲亦未曾冤枉你。想当年你陪嫁去匈奴之时,母亲日思夜念,常常接到你来信,皆收藏在箱笼当中,想你紧了便拿出来看,却无不以泪洗面。本年初时,得知你要返来,母亲欢乐得人都精力了,还唯恐你返来住得不舒畅,让兄长补葺房屋。徽妍,不是长姊说你,恩德难割,人之常情,可最疼惜你的还是家中骨肉,怎好说走就走,教母亲悲伤难过?”
“徽妍,你说周家大人怎如此行事?畴前多和蔼,周家主公与舅君另有同僚之谊,这婚事也是他们登门求的。怎现在长姑生不得男儿,便说出休弃另娶这般话来?”
戚氏心中亦是欣喜,少顷,又看向徽妍。
陈氏笑笑,道,“姑君为人你亦晓得,嘴上短长,心却最软。你多顺着她,待她心气平和了,万事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