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页/共6页]

想起刚才舒仪偶然提及的袁州明王，忧思又重上心头。转头望了一眼，舒仪仿佛靠着椅闭眼憩息，他一脸愤然：“无才无德，如何也配做舒家的家主，连那娇纵放肆的脾气，十年涓滴没变！”

脑里忠厚地记录了这句话，舒仪微微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小脸涨的通红，心倒是冰冷冰冷的。那男人和女子的声音是如此的熟谙，她倒是如何也想不起来。脑筋里嗡嗡地直响。她想跳出去，狠狠地骂他们，记得前几日，丫环合艺打碎了药盅，管家也是这么骂她的。

“小七！”舒哲忍不住提大声音，腹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烧了起来，“宁远侯，杜若晋，那是天下闻名的‘三郎’，生子莫如杜三郎，爹娘无福命嫌长。”

那肝火仿佛是赶上了冰，瞬息就凉了，舒哲沉眸盯着椅中人，她眉眼间都是笑，睡意消去，暴露灵动的眸，戏谑地回视着他。

这院子荒冷孤介，晶莹的梨花在夜间看来是惨白惨白的一片，清雾环绕，全部院落竟仿佛是独立隔断活着界以外的。她转头望，那青岩石的甬道不见绝顶，往前看，那梨花院落又是似远似近，看不清透。心急跳如擂鼓，她站直身子，想要分开这偏僻的院落。

“甚么句子？”他挑眉，似有不耐，终是忍住了。

明晃晃的光芒垂垂有些转暗，她开端有些惶恐，正想站起家，却因为长时候缩着身子而生硬了手脚，只能重新坐归去。正在迟疑不安之时，却闻声细碎的脚步靠近。她嘟着嘴，不知应不该该出声。

“你对付不来的。”舒哲沉寂隧道。梨园里的花大半已经谢去，余留在枝头上的也层层半垂，晨光铺泄在树上，半金半白，倒更加显出院子的清雅。

火堆中噼叭一声响，火星冒起。男人皱起眉，口气放柔了些：“快归去吧。”

他眉峰拢地更深，仿佛怕极了舒仪的哭声，又不想谈及武功，只要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为甚么要罚你？”

那人冷酷的一句话里，含着一种轻视之态，舒仪敏感地发觉到他态度中一丝纤细窜改，不敢再吭声，站在离火光三米远的处所，呆呆看着火线，短短半日以内，她所遇之事早已超越平时认知的范围，肚子又在这时收回咕噜一声，她窘红了脸，想了又想，终是忍不住，嘴撅起，放声嚎哭。

她四肢生硬，尽力将小脸伸出大石旁，去看鹤嘴山后的景象。

“哦！本来是舒家的孩子！”那人还是不回身，话音更冷。

舒仪浑身是泥，脸上也花成一片，见那男人的目光直直地看来，她小小年纪也晓得惭愧，伸手擦脸，谁知越擦越脏，抽泣着昂首看对方，发明他眼睛一动不动，没有核心肠落在她身后，浮泛无神。

男人朗笑出声，一把揽过那女子的细腰：“你放心，我怎会如此待你……”前面的话细如蚊语，轻地只能贴耳闻声。女子定下心来，转嗔为笑。

舒仪点头，扯住他的袖子，问：“这是武功吗？”

舒仪看着他站起家，也随之直起家：“大哥要走了？”

那种从幼时起就培养出的娇纵放肆，现在看来，竟然比平时还要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