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共3页]
徐敛眉点了点头。怪不得端倪有些熟谙,好久之前她曾见过这个乳娘的。想了想,她又道:“我有些事要问你,其别人等能够退下了。”
徐敛眉点了点头,“我自会去同驸马说的。”
柳斜桥朝他艰巨地笑了一下,“爹爹没事。你……咳咳,你去给你娘亲复书……说我们后日便出发,快马加鞭,送你去做徐国的王。”
第62章——冰霜下
柳斜桥搁下了笔看向他,“阿肇想要他死吗?”
老太医的神采凝固了。他沉默半晌,回身将几个小徒屏退,才道:“请殿下移玉屋中。”
也不晓得阿肇今后会更像谁?她听闻阿肇在齐国也很有一番险遇,传来捷报的校官着意夸奖新王是如何地沉着伟岸、履险如夷,她听得想笑,一个方六岁的孩子罢了,哪受得起那样的谀辞?但是待听到阿肇在缙的城楼上拖着小齐王一同跳下去,她笑不出来了。
自她从南海返来,一贯多事,竟然还未回过一趟鸣霜苑。夜色深浓,安静的宫苑里悬着点点华灯,引出那一条积雪的花廊。还未走近柳斜桥的配房,便闻到苦涩的药味,缭绕在氛围中,耐久不散。路上几个宫女婢从见了她来,讶异又镇静地跪下施礼,她看定此中一个道:“你是……”
静了半晌,他又问:“阿谁叫靳游的齐王,他会死吗?”
她清楚本身的弊端。她善赌,艺高胆小出奇制胜,而常常陷于凶危;柳先生却不赌,他很沉着,韬光养晦等闲不出一步,但每一步都是必胜的招数。
徐敛眉在药气氤氲中愣住脚步,道:“本宫来看看你筹办得如何了。”
徐敛眉沉默半晌,笑容亦敛去,“本宫明白。”
“殿下说甚么辛苦!”程氏连连摆手,“真正辛苦的是驸马,您同奴婢说辛苦,可不是要折煞了奴婢么!”
柳斜桥叹口气,最后却道:“人都是会死的。”
那程氏赶紧走出来道:“回殿下,奴婢是天孙的乳娘,本家姓程。”
第二日,徐敛眉去了太医署,也不遣人通报便独自去了炼药庐里。
他俄然往前几步,颤巍巍地拉住了徐敛眉的衣角:“殿下!老夫另有几句话,请殿下务必听老夫说完……”
老太医赶紧迎了出来,白发白须,比之当年仿佛并没有更老一分。他不知公主缘何台端光临,一边催赶着炼药的门徒一边颤巍巍施礼道:“殿下!殿下怎的想起到太医署来……”
老太医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衣衫,才渐渐隧道:“殿下,老夫六年前便同驸马说过,依驸马如此的病体,便好生保养,最多也只要六年可活。殿下,到现在已六年了。此时用药,非论对驸马还是对殿下,都有大凶恶。”
徐敛眉不再问话了,反是笑了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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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转过身去,将药炉的铜盖揭开闻了闻,又自往里添了几味药,俄而叹口气道:“老夫早已同殿下说明白了,驸马是在极北之地落下的病根,十多年未曾当真调度过,这几年又用心太深,心血已耗尽了……”
这一日可贵没有甚么要紧政务,徐敛眉在奉明宫中写好了信,交给鸿宾送去,便披着衣裳走出来。鸿宾问道:“殿下要去那里?”
酷寒的冬夜里,柳斜桥抱着徐肇坐在齐宫寝殿的炉火边,不时地咳嗽着。玺书送到,徐肇镇静起来,抬手就抢,柳斜桥由着他去。徐肇三下五除二将那玺书拆开了,抖了抖,煞有介事地读出了声:“我有一尊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考虑,叙此平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