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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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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共3页]

徐敛眉点了点头,“我自会去同驸马说的。”

十一月,缙城霸占的动静传到岑都,徐敛眉命令徐国全境赐民爵一级,赦极刑,减租税,在新君即位之前,同庆大捷。众臣听闻了褚功明从南吴绕行海上突袭缙城的豪举,无不啧啧称奇:徐国畴昔虽拥有南吴四郡,却从未想过靠海取胜,不料五年之间,褚功明竟已在驸马授意下培养出十万威武海军,一举摧毁了全部齐国——驸马的用心深远,用计沉稳,当世之下,恐怕也只要公主能与之对抗了吧?

“爹爹?”徐肇回过甚来,吓了一跳。他扔了那信笺跑过来,抓着柳斜桥的手臂喊,“爹爹?!”

老太医转过身去,将药炉的铜盖揭开闻了闻,又自往里添了几味药,俄而叹口气道:“老夫早已同殿下说明白了,驸马是在极北之地落下的病根,十多年未曾当真调度过,这几年又用心太深,心血已耗尽了……”

这一日可贵没有甚么要紧政务,徐敛眉在奉明宫中写好了信,交给鸿宾送去,便披着衣裳走出来。鸿宾问道:“殿下要去那里?”

老太医的神采凝固了。他沉默半晌,回身将几个小徒屏退,才道:“请殿下移玉屋中。”

看惯存亡的老太医终因而沉沉地叹了一声:“殿下,驸马心如明镜,却过分哑忍自苦,他为殿下所做的捐躯,恐怕都未曾奉告殿下过。驸马病由心生,殿下请必然耐烦开解……如许,即便老夫……没能做到,驸马现下也能过得……欢愉一些。”

阔大的寝殿里帘帷垂落,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异化在含糊不清的吐词里,柳斜桥却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拧着眉去追徐肇,但是几步便跑不动了,只能扶着膝盖喘着气,感受胸肺里一股抓不住的热气在四下里飘散,他每多喘上一口气,面前便更暗淡一分……

周麟捋着胡子叹道:“此便是帝王之资吧!”

徐肇“哦”了一声。

也不晓得阿肇今后会更像谁?她听闻阿肇在齐国也很有一番险遇,传来捷报的校官着意夸奖新王是如何地沉着伟岸、履险如夷,她听得想笑,一个方六岁的孩子罢了,哪受得起那样的谀辞?但是待听到阿肇在缙的城楼上拖着小齐王一同跳下去,她笑不出来了。

岑都传来了徐敛眉的亲笔玺书,问父子俩何时归去,来岁元月朝会,该让徐肇行即位大礼了。

静了半晌,他又问:“阿谁叫靳游的齐王,他会死吗?”

老太医赶紧迎了出来,白发白须,比之当年仿佛并没有更老一分。他不知公主缘何台端光临,一边催赶着炼药的门徒一边颤巍巍施礼道:“殿下!殿下怎的想起到太医署来……”

“来岁元会,今王即位,君临四方,不成差池。今北风雪甚盛,岑都积冰逾尺,寒入骨髓,不知齐地何如?思惟君当早日出发,以免路途险阻,贻我多忧。君素畏寒,我将焚香熏被,以待君归。”

“是。”鸿宾脸上一红,却又道,“婢子只是担忧驸马此去齐国,带的药不敷,殿下要不要再叮咛着送去一些?”

老太医仿佛不是很了解隧道:“殿下——要留住如许一条性命,绝非易事啊。”

***

“那徐国呢?”徐肇坐在他怀里,仰着头问。

“这是本宫说了算的。”徐敛眉冷冷道。

“本宫晓得。你已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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