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往事[第1页/共3页]

顾蒹葭被撞的五脏六腑似是被挪了位，疼的疾呼出声。李嬷嬷护着她的头，正要朝外叫人，倒是房门被人从外破开，大丫环丁香面色惊骇的奔出去。

那名女子眼皮缓慢颤栗数下，双眼猛地一睁，醒了。

她惊惧之下，却觉那张脸非常熟谙，可却想不起是谁，每当她绞尽脑汁，想要看清那名男人时，脑中便如同扎入尖针般疼痛难忍。

李嬷嬷将她护在身后，身子颤如筛糠，开口却还平静，“你们是甚么人？”

那虬髯壮汉见顾蒹葭眼露怯意，几步上前要来拉她，并语含哄慰：“美人，归去做我的压寨夫人，老子包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享不尽繁华繁华。”

顾蒹葭躺在榻上，闭目试着回想想起的旧事，很久，却突然忆起那张血肉恍惚的脸，她无法的摇了点头，“嬷嬷，我只记得小时候阿耶驮着我摘梨花。”

染血的剑逼近面前，顾蒹葭吓得猛地一闭眼。

她满身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颊，才不至于让本身痛哭出声。

黑暗中，李嬷嬷呼吸短促几分，斯须，她披衣而起，复有点亮屋中烛火，细细瞧她，语含游移道：“女人，想起了甚么了？”

屋内顿时堕入暗中。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女人，你再睡会吧。”

李嬷嬷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点亮了烛火，复又靠近床榻，将惊魂失魄的女子搂入怀里，低声哄慰：“女人，又做恶梦了？”

顾蒹葭倒是睡意全无，脑中一向回荡着阿谁恶梦。

一群蓄须的彪形大汉从门外突入屋中，各个手持染血大刀，神采鄙陋朝她望来。

坐在床榻边的李嬷嬷，猝不及防撞在顾蒹葭身上，跟着船身倾斜，两人滚在一处，双双撞在床柱子上。

那虬髯壮汉冒死捂着脖子上井喷的伤口，他瞋目圆睁的转过甚，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阴狠暴虐。

船面上慌镇静张的奔过来一人，朝虬髯壮汉惊呼一声。

顾蒹葭苦思冥想半晌，脑袋又开端疼了，她忍着痛，眼含奸刁道：“或许，我当真如旁人所说的得了癔症，就连客岁磕撞头后，产生的事也记不得了。说不准哪一天，连本身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当即嘶吼着抽.出近旁尸身上的长剑，朝她砍来。

李嬷嬷仓猝翻身下榻，撩.开帷帐，凑着窗外月色，细细打量睡在床榻上的女子，她额头充满盗汗，双目紧闭，眼眶下微微陷落，嘴里收回梦话之声，似是被甚么可骇的梦魇住了。

这统统只产生在瞬息，顾蒹葭身子甫一落地，就势一滚，倚在廊柱上，将发簪尖头朝向余下世人，厉喝：“都别过来。”

为首的虬髯壮汉哈哈大笑，倒是看也不看李嬷嬷一眼，眼神猖獗的盯在顾蒹葭身上：“老子传闻这船上有比仙女还美的美人，顾蒹葭，看来果然是有。”

“不好了，船......船......碰到水匪了。”

睡在一旁的李嬷嬷发觉到她展转难眠，低声问道：“女人，但是头又疼了？”

他蹲下来与她对视半晌，唇角微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唤：“阿葭。”

顾蒹葭的祖父原为并州人，英年早逝，并葬与并州，厥后，祖母跟着升了官职的父亲分开并州，定居洛阳，现在这个倔强了半辈子的白叟，垂死之际，唯一的心愿，便是重回故乡与祖父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