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往事[第2页/共3页]
“不好了,船......船......碰到水匪了。”
顾蒹葭惊诧的昂首,映入视线的是一名年青男人。
“瞎扯。”李嬷嬷沉着脸,轻斥道:“女人只是因老太太突然归天,哀痛过分,才想不起往昔的事,待女人表情开畅些,就会渐渐记得了。”
这统统只产生在瞬息,顾蒹葭身子甫一落地,就势一滚,倚在廊柱上,将发簪尖头朝向余下世人,厉喝:“都别过来。”
顾蒹葭心中惊惧到了顶点,这艘画舫乃是父亲所雇,为了安然起见,更是对外袒护她的行迹,可为何有人晓得她在船上?
顾蒹葭放心一笑:“但愿如此。”
她顷刻面色惨白,几近站立不住。
她惊惧的尖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忽的,脚腕被人拽住,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纤细的轻唤:“阿葭。”
顾蒹葭执簪子的双手狠恶颤抖,现在,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激烈的惧意,她从未杀过人.....
船面上慌镇静张的奔过来一人,朝虬髯壮汉惊呼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斯须,有甚么柔嫩的东西悄悄抚摩在她发顶。
顾蒹葭瞳孔里的惧意还未散去,紧抓着李嬷嬷的手,闷声道:“嬷嬷,你陪我睡会儿。”
她惊惧之下,却觉那张脸非常熟谙,可却想不起是谁,每当她绞尽脑汁,想要看清那名男人时,脑中便如同扎入尖针般疼痛难忍。
顾蒹葭苦思冥想半晌,脑袋又开端疼了,她忍着痛,眼含奸刁道:“或许,我当真如旁人所说的得了癔症,就连客岁磕撞头后,产生的事也记不得了。说不准哪一天,连本身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仓惶转头,面前倒是一张血肉恍惚的脸......
顾蒹葭的祖父原为并州人,英年早逝,并葬与并州,厥后,祖母跟着升了官职的父亲分开并州,定居洛阳,现在这个倔强了半辈子的白叟,垂死之际,唯一的心愿,便是重回故乡与祖父合陵。
顾蒹葭闻言,举目四望,才弄明白身在那边,待缓过神,才低声回道:“蒹葭,能了了祖母的遗言,受这点痛苦不打紧的。”
李嬷嬷将她护在身后,身子颤如筛糠,开口却还平静,“你们是甚么人?”
“没有别的了?”
虬髯壮汉收回“嗷”的一声惨叫,将她重重甩在地上。
李嬷嬷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点亮了烛火,复又靠近床榻,将惊魂失魄的女子搂入怀里,低声哄慰:“女人,又做恶梦了?”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女人,你再睡会吧。”
“老迈,快点走,有艘船开过来了。”
她来不及惊呼,手腕已叫虬髯壮汉擒住,带着她朝门外走。
她满身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颊,才不至于让本身痛哭出声。
恰时,毗邻大魏的柔然国年青首级阿史那即位,对大魏北境虎视眈眈,朝中局势奥妙,顾建柏任职中书令,在大魏紧急关头上,政务不能松弛半分,无法之下,只得亲派一队府兵,护送独女顾蒹葭扶灵回籍,安葬顾曼春。
夜里,汾水之上的画舫逐月而行。
忽的,一声破空之音落在她耳畔,一股温热的东西顷刻喷洒在她脸上。
他蹲下来与她对视半晌,唇角微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唤:“阿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