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页/共3页]
“亲应当是定了。”乌恩卜脱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说说这位褚公子是如何从附马成了郡马,还没扳连他爹爹、没被杀头?”
“兵部新汲引的总部郎中。”
乌恩卜脱听着,脸上的笑垂垂有些淡,“你是大夫,那能是甚么病?”
“最好不是。”乌恩卜脱眉头微皱,捏着酒杯却未抬手, “如果他真的曾为她抗旨,又在结婚前痛失敬爱,守到本日恐已成病。肃王一族惨遭灭门,朝中再是震惊,跟着朝局重整、权力分别都会消去。可这世上最难咽下的就是嫡亲之仇,此人如果当真还将本身作为肃王的半子、郡主的夫君,带着杀妻弑父之仇,他来到边陲就是费事。”
“那小子十岁的时候死过一次,装殓都预备了,不知怎的又活了。传闻八字太阴难合姻缘,太后将将露了些意义,他就出了些古怪症状,一病就是半年,厥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十九岁跟肃王府定了亲。”
只是,气候如此明丽却仿佛未曾落进太师府后的小院。两日前,瓦剌大汗赐下金箭,六将军赛罕重掌探顿时将军印。中原换防人马已然出发,事不宜迟,不日他便要重返乌德尔河。此时的雅予便像是那青黄不结没了牧草的羊羔,蔫蔫的,寡寡的,常是人在魂离,不知入迷去了那里。
“这么说中原派来接防的除了秦良另有旁人?”边陲安设已定,兄弟二人边吃边聊着不算公事的公事,乌恩卜脱一句内幕引得赛罕上了心。
“不晓得。”尝了一口新端上来的米羹,又香又糯,赛罕利市盛了一大勺递在雅予跟前儿,看她张嘴吃下他这才转转头。
“依我这女人的心机看,”娜仁托娅想了想道,“他这病别是因着有了意中人做出来的吧?衍州屠城以后,他发了疯似的在尸身里翻了那么多天,多年恩爱的伉俪也不见得能如此,若非演戏,他对这未过门的媳妇该是早就生了情义。雅予,你说呢?”
“咳!”赛罕重重嗽了一声打断了娜仁托娅的话,伸手去拿酒壶。雅予悄悄夺了去给他递了茶,赛罕低头就着抿了一口。
瞧赛罕一脸迷惑儿,娜仁托娅笑了,“不管文官武官,管的是他究竟是谁。”
这三个字从赛罕口中一出来,小桌上瞬时静了一静。乌恩卜脱惊奇地与娜仁托娅对看了一眼,老六是个不成多得的领兵奇才,可性子冷、心机傲慢,疆场之下论到汗政虽也会出运营策却只在大局,于那暗处策画、行事他极少参与。至于中原,撤除边陲保卫,千里以外的朝局他知之甚少,连官衔品阶都不大清楚。现在这朝中新秀本身也才将将从庞德佑处传闻,老六怎的竟是能如此便宜隧道出全名全姓、像是提起了故交?再看自家兄弟那浑不觉、无所谓的模样,乌恩卜脱不觉笑了,“你倒晓得他?”
“大周朝内阁首辅、左相褚开诚的公子。”
一场又一场的雨将草原浇了个透,春与那各处放开的绿一样疯长,到处撒下浓浓的色彩。风轻云淡,花草暗香,不管苦春是否宜牧,倒是非常恼人,金帐表里都是褪去冬袍的人们,五颜六色。
“总部郎中?这不是个文官儿么,来做甚么?”
“哦?” 赛罕更加提了兴趣,“哪位大人啊?”
他要走了,这两日预备起行非常繁忙,但得回到房中,言语轻淡非常平常,甚而多一句惜别的话都未曾与她说。可雅予听得出他的语声较之畴前又低了些,除却劈面参议,任是手札公事都会带回房中来做。星夜挑灯,忙里偷闲总会拉她坐在怀中捏捏逗逗,也或者写着写着便昂首瞧她一眼;落下帐帘,柔情起缠//绵不尽,媚谄她,他极尽男人的本领。汗淋淋抵挡不得,她的心伤都随那极致的欢愉散进四肢血脉,不及说一句相思,软在他怀中昏昏睡去。越是给很多越是不敷,一觉醒来便是又近了一刻,直恨不得把一日掰开、揉碎,与他一点一滴细细数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