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页/共3页]

司马善拿着这只极小的弹弓翻来覆去地看，想起方才见到司马嵘做的手势，仓猝翻开帘子：“快回宫！”

司马嵘虽听得咬牙切齿，内心却忍不住赞他机灵。

司马嵘领命，先去给太子与四皇子斟酒，见他们只随便扫了一眼，果然没认出本身，顿时心中大定，又去给司马善斟酒。

司马善一抬肘将他支开，小声道：“哎哎，挡着我了。”

司马嵘抬眼惊奇地看着他。

“行了，别装了。”王述之笑意盎然，“你不来求，我也不会承诺的。”

王述之目光落在他嘴角，微微一顿，忙靠近瞧了瞧，又上移视野，落在他脸颊上，最后移向他的双眼，目露迷惑。

回到丞相府，王述之敛了笑意，拇指在他嘴角的泥点上摸了摸，低声叮咛：“淤泥不洁净，去将脸洗洗，让李大夫帮你敷些药。”

太子一听微微变了神采，而中间的司马善则瞪大双眼兴冲冲地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明显是来凑热烈的。

司马嵘眼角微微一跳，只好沉默退开少量。

司马嵘抬眼看他，见他眼中并无狐疑，只要体贴，心底莫名起了些波澜，忙应了声是，转成分开。

司马嵘俄然有些不敢看他，忙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多谢丞相。”

此时已近傍晚，司马嵘走至无人处顺手折了一截树枝，蹲在水塘边将泥点搓掉，拿树枝在脸上扎了一道藐小的口儿，蹙了蹙眉，又咬牙往嘴角狠狠扎出来，痛得“嘶”了一声，随后抛弃树枝，洗净血渍，面色平静地去了李大夫那边。

“不肯意？”

“谢大皇子！”司马嵘直起家，小声道，“丞相马车上备有衣物，大皇子的衣裳淋了酒，可要随小人去马车换一身洁净的？”

“以你的才调，屈居人下可惜了。”王述之抬手，指节在他额头敲了敲，笑道，“我若除你奴籍，允你自在出入幕府，你可情愿？”

“哈哈哈哈！”这回换成王述之大笑不止。

王述之没推测会多出三位皇子，见主子都快忙不过来了，便对司马嵘叮咛道：“你去给太子与大皇子、四皇子斟酒。”

王述之搁了手中的笔，啧啧点头：“陆公子待你不薄，我瞧着你对他却并不亲厚，这是为何？”

王述之笑应道：“殿下现在有要事在身，臣不敢叨扰，怕迟误殿下查案。”

“先归去罢，找李大夫给你瞧瞧。”

司马嵘面露难堪，决计做出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道：“小民气中感念陆公子的恩典，只是小人现在身在丞相府，自当一心一意奉养丞相，别的，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一旁的四皇子忍不住笑起来：“既来文会，哪能不以文会友？太子殿下文采斐然，无妨即兴作一首诗如何？”

“这是要在脸上莳花么？”王述之俄然笑起来。

“小人不知，或许是刚巧。”

王述之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明显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