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页]
王述之见他敷了药,又问:“肚子不舒畅也找李大夫看了么?”
王述之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明显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义。
“不必,不碍事。”司马善又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回到亭子里,司马嵘见王述之抬眼朝本身看过来,忙垂眼假作不知,趁便抬手捂着肚子。
司马嵘对着水面照了照,勉强对劲,想着本身与别的两位皇子见面极少,他们又目中无人,该当不会将本身认出来,便洗净手再次走归去,微低头从王述之那一面步下台阶,跪在他身后。
“我本身不长手么?”王述之悄悄一笑,神似先前去茅房捉人的不是他本身。
王氏早就成心拥立四皇子为太子,几年前天子趁着王述之方才上任、根底未稳,抓住机遇立了三皇子司马昌,司马昌早就对王氏耿耿于怀,自从娘舅庾茂被汲引为大将军后更是有了底气,自此便公开与王氏为敌。
此时已近傍晚,司马嵘走至无人处顺手折了一截树枝,蹲在水塘边将泥点搓掉,拿树枝在脸上扎了一道藐小的口儿,蹙了蹙眉,又咬牙往嘴角狠狠扎出来,痛得“嘶”了一声,随后抛弃树枝,洗净血渍,面色平静地去了李大夫那边。
回到丞相府,王述之敛了笑意,拇指在他嘴角的泥点上摸了摸,低声叮咛:“淤泥不洁净,去将脸洗洗,让李大夫帮你敷些药。”
司马嵘虽听得咬牙切齿,内心却忍不住赞他机灵。
王述之定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这是要将陆公子的情义拒之门外啊。”
王述之转头看着他:“肚子又不舒畅了?”
司马嵘领命,先去给太子与四皇子斟酒,见他们只随便扫了一眼,果然没认出本身,顿时心中大定,又去给司马善斟酒。
因为司马善的话,王述之一起都盯着司马嵘脸上的两颗泥点,笑个不断。
“小人不知,或许是刚巧。”
“嗯。”王述之点点头,抬眼看着他,悄悄一笑,“你在陆公子身边跟了多久?”
亭内还是热烈,却没了先前萧洒不羁的风雅,太子一心向各位高门后辈示好,却屡遭四皇子拆台,最后二人闹得不欢而散,前后离席退场。
司马嵘抬眼惊奇地看着他。
司马嵘故作迟疑,支支吾吾。
司马嵘晓得他未起狐疑,必不会再去找李大夫扣问,便信口扯谈:“看了,李大夫说是受了凉,并无大碍,小人已经好得差未几了。”
太子此次过来极有能够是想搅乱王述之的打算,不过他固然心眼甚多,文采却实在不如何样。
司马嵘趁着斟酒的机遇,偷偷将弹弓放入他的箭筒中,放下酒壶时一抬眼便瞥见王述之朝本身招手,赶紧走畴昔在他身后入坐:“丞相有何叮咛?”
司马善好武,特别喜好骑射,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着弓箭,此次也不例外,并且他一向游离在斗争以外,明哲保身,便很放心肠将箭筒放在身侧,并不担忧有人在背后抽箭偷袭。
司马嵘一抬眼便撞进他近在天涯的通俗瞳孔中,俄然有些发怔,忙又垂眼盯着身下坐席。
司马善年幼时便力大非常,每回学着别人用弹弓打鸟雀,都是鸟雀未中,本身先将弹弓掰折了,是以遭来很多嘲笑,以后司马嵘就用布将他的弹弓缠紧,并且打结的体例极其特别,不细看都瞧不出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