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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完了，二人相视一笑，舒娴冷冷望着他们缠在一起的手，面上虽死力保持平静，公开里却咬紧了牙，攥紧手心。

毓秀摆手道，“伯爵不必客气，朕这一趟来是为了舒雅，皇后也是一样心焦，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先去看了病人再做筹算。”

毓秀天然也看到了姜郁的神采，就再接再厉地问一句，“伯良是不是有话要说？”

舒景见毓秀面对舒雅一脸心疼，一时也不知她是用心在她面前做戏，还是至心体贴，纠结中，舒娴拍门走了出去，“母亲，太医们将刀子消了毒，也筹办了给皇上喝的麻药。”

毓秀穿戴一身侍子衣服，受世人膜拜实在别扭，就挥手叫他们平身，“众卿不必多礼。”

舒娴满心绝望，一双眼紧紧盯着姜郁。

舒景一皱眉头，“既然筹办好了就让他们出去，我不是叮咛你事情都结束了再出去吗，你如何现在就来了？”

毓秀一下轿，就看到了几个太医等在院门口，一见到她，就对她屈膝行了大礼。

这话本是一语双关，一则说的是当下他操刀的事，也有暗指他之前投诚，她倾慕信他的意义。

姜郁的蓝眸忽明忽暗，望向毓秀的目光庞大到让人看不清情感，“皇上，臣……”

毓秀了然姜郁的踌躇，就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伯良现在晓得我叫你来干甚么了吧？你不会怨我能人所难？”

她说这话本意是为摸索，姜郁回话却委宛，“臣是庶子, 父亲畴前从未曾准我插手姜家的事。”

毓秀说完这几句话，舒景的神采才稍稍和缓，廉太医等人自知有力回天，只得结伴去筹办药炉药碗，洁净的刀子与白棉布。

廉太医个个低眉垂眼，面有忧色，想看毓秀又不敢昂首，毓秀恐怕他们风声鹤唳，便温言细语地问一句，“书嫔状况如何？”

舒娴几不成闻地哼了一声，“皇后这么说，臣如何担负得起。臣本是一片美意，想为皇上分忧，若皇上思疑臣别有用心，臣自退下就是了。”

毓秀眼看着舒景一脸煞气，就笑着说一句，“伯良与廉卿的美意，朕心领了。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无缘无端，的确不该冒然让本身遭到毁伤，不然与事理反面。可现在舒雅卧病在床，朕这一伤并非毫无出处，倒是有理有节，有情有义。几个太医都在这里，那里出的了甚么大乱子。朕只仰仗你们就是了。”

毓秀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就笑着问一句，“廉卿有甚么话直说就是，伯爵无顾忌，朕更无顾忌。”

廉太医几个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舒景，小声对毓秀道，“臣等医治殿下这些日子，殿下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人却一向没有醒过来。”

姜郁如何会听不懂，他手里握着刀，半含笑容地看着毓秀，用尽和顺对她说一句，“你我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皇上受半点毁伤。皇上若信我，就点一点头。”

舒娴难堪地咳嗽一声，下认识地去看姜郁，姜郁却并没有回看她。

二人沉默间，她又想起了之前陶菁说的话，就故作无状地问一句，“伯良觉得，朕的血救不救得了舒雅？”

毓秀坐到舒雅床前，心中一阵悲惨，若真相真如陶菁所说，是舒娴在幕后搞鬼，那舒雅就无辜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白白接受了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