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谓死可憎，谓生可喜[第2页/共4页]

那人听到她的叫声，也吃了一吓，跳起家来。他身材并不太高，脸上更是充满稚气，虎头虎脑，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想必是方才那说话的男孩。

“你……你干甚么！”她慌得直今后躲，伸手掩住胸脯。蝎子是女孩，还没甚么，壁虎可还在中间笑呵呵地看着她呢。就算是两个哥哥，也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何况是个陌生人。

“不准咒我！”她大怒，便要跳起来和那女孩实际。但刚一转动，方才被按过地胸口、大腿就扯破般地疼痛，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叫喊起来。

又摸上她的腿。她又是一声大呼。

蝎子的手按上了她折断的肋骨。那只手细细的，凉凉的，指肚上长了茧子，指甲里黑黑的，满是泥。可她却讨厌不起来。

胸中堵得要命。她感到一双手在她胸前又压了两压。脏腑间涌起一股独特的感受，鲜血顺着压力流出了她的口鼻。不，那不是血，那是带着泥土味的水。

那女孩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把我们当鬼了？衣服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一会儿你如果不死，最好也穿上这么一身。”

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有人箍住了她的满身。有人朝她的双太阳穴狠狠击打着。有人在用刀砍她的四肢。她听到天国里雷声隆隆，鬼怪化作黑烟，从她的鼻孔钻出来，又从她的眼睛钻出来。但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那黑烟因而在她的脑筋里左冲右突，将头骨撑得几近爆裂。满身像被浇了沸油普通，她只感觉本身稍稍一动，骨头就会从皮肉中剥离出来。她的头定是被烧红的铁钳夹得变了形，在燃烧的岩石上咚咚敲打。

“你娘死啦！”

那女孩伸手在她胸前按了按。她感到一阵剧痛，不由得叫出来。

蝎子却不答，伸手抚弄着她未断的那条腿，从大腿根一向摸到脚尖，直到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才说道：“这么细皮嫩肉儿的，能是野丫头？你这一辈子，明天是第一次下河沐浴吧？”俄然又舔了舔嘴唇，对壁虎道：“嘿，我们多久没吃肉了？”说着，直接扯开她的上身衣服。

“我要我娘……”

奉书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更是吓得小声尖叫。又是一个鞑子兵，帽檐上面一双亮亮的眼睛，懒洋洋地一眨一眨。

那男孩眼中不解，茫然朝身边一人看畴昔。

她定了定神，说道：“敢问姐姐贵姓？你们救了我，我……”

“我没死！”但她的身材仿佛分裂成了两个小人，一个冒死挣扎，另一个死命束缚。

一个小鞑子兵。她冒死想要推开他。

她立即叫道：“姓文，我姓文……”

她渐渐止了抽泣，摸索着问道：“你……你是大夫？”

剧痛却并未停止。那女孩双手握住着她的伤腿，摸索着断骨的位置，玩弄起来。她痛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大哭。

蝎子似才发觉不当，撇撇嘴，仿佛在说：“蜜斯就是多事。”转头对壁虎道：“去给她找身衣服去。”壁虎一溜烟地去了。

她踌躇了。随即一阵剧痛从腿上传过来。

壁虎儿哈哈大笑起来，暴露腮边一对酒窝。那女孩啐了一口，笑道：“我才十五岁。再问你一遍，你多大？”说着，将手按在了她折断的腿骨上。

“姓甚么？”

“蝎子姐？”她不由得微浅笑起来。这两小我的名字都猎奇特。就算是她此前碰到的百姓家孩子，也顶多叫甚么大牛、二狗，可没有这么起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