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谓死可憎，谓生可喜[第1页/共4页]

她定了定神，说道：“敢问姐姐贵姓？你们救了我，我……”

笑够了，蝎子扶着一块岩石站起来，道：“走罢！明天华侈太多时候了。”说着挽住壁虎的手，背回身去，便要分开。

那女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又问：“你多大？”

“腿也折了。壁虎儿，你真的还要救她？”

蝎子眉头一皱，眼中又呈现了那种嫌恶的神采，“是要我给你请个裁缝来，做花衣裳花裙子吗？不穿就光着！”

她脸一红，赶紧点头，内心却猛地一跳：“你如何晓得……晓得我是……府里的……”

蝎子、壁虎看着她的模样，对望一眼，都是嘻嘻一笑。她也感觉怪好玩的，要不是那袍子上羊膻味太重，熏得她恶心，她也要和他们一块儿笑了。

她再转头一看，吓得大呼起来。给她喝水的那人头戴圆皮帽，身穿蒙古袍，是个鞑子兵！

感官一下子灵敏了起来。她感觉本身躺在地上，胸口压了甚么东西。

奉书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更是吓得小声尖叫。又是一个鞑子兵，帽檐上面一双亮亮的眼睛，懒洋洋地一眨一眨。

那双手一松，扑的一声，她便掉在草地上，后脑磕得直疼。

本来那男孩名叫壁虎。猎奇特的名字。壁虎微微红了脸，答道：“她还没死嘛。我赢了。”

“娘……”这是她讲出的第一个字。

那女孩俄然抬开端来，狠狠盯了她一眼，“没听到吗？我可不是甚么府里的蜜斯，我就叫蝎子，没姓。”

“还好，脑筋没坏。喂，你叫甚么？”

她本来的衣裳本就已经和几片破布无异，又让蝎子撕了开来，此时已是无处不透。她衡量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蝎子便让壁虎帮手，给她把袍子穿上，扣好扣子。幸亏那袍子广大非常，并不难穿。蝎子又将袍子下摆撕下了二尺，勉强算是给她套上了一个称身的布袋。壁虎还捡了双皮靴，那靴筒宽得的确能塞得下她的两只脚。壁虎只能拔下地上青草，垫在皮靴前后，再把她的小脚套出来，用鞋带紧紧捆住，她便成了一只大脚青蛙。

那懒洋洋的声音叹了口气：“认输。”

她不喜好如许被轻视的感受，因而说道：“十五岁。”

她张口要答，内心却俄然警戒起来，小声问道：“你不……不熟谙我？”

面前是一条浑浊的大河，河岸上是密密的芦苇，延长进无边的荒草地里，仿佛一队待命的兵士。草丛中，仿佛伏得有人，但都是一动不动的。

“唔，爹也死了，不消叫了。”

好疼。每说一个字，胸口都像火烧一样，忍不住的咳嗽。

她踌躇了。随即一阵剧痛从腿上传过来。

蝎子微微沉下了脸，“如何，你赢了，我们也救她了，你还想如何？”

蝎子似才发觉不当，撇撇嘴，仿佛在说：“蜜斯就是多事。”转头对壁虎道：“去给她找身衣服去。”壁虎一溜烟地去了。

旋即壁虎跑了返来，手里抱着一团衣物，抖在地上。那是一身健壮的蒙古辫线袄子，像是身材矮小的成人穿的。但是和她的身量一比，却成了一床被子。

“我没死！”但她的身材仿佛分裂成了两个小人，一个冒死挣扎，另一个死命束缚。

她渐渐止了抽泣，摸索着问道：“你……你是大夫？”

那女孩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把我们当鬼了？衣服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一会儿你如果不死，最好也穿上这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