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婉拒[第2页/共3页]

遂一把推开屏风后那衣裳，低声道：“不穿这个。再拿件外裳。”

满天井的仆妇丫环也似被这一声痛斥震慑，仓猝施礼，乃至有怯懦的丫环吓得跪地低头。

苏若兰闻言，神采愈发尴尬。

攸桐“哦”了声，从善如流，“是有事么？”

“每回都忙这个，将事情推给旁人，就不能换个说辞？”

两书阁离南楼不算太远，他过来时，攸桐跟苏若兰仍在对峙。

――当然该不悦，攸桐当然顶着都城的狼籍名声，嫁入傅家后却从没犯错误，这门婚事是各取所需，她当然需谨言慎行，却也不是来受欺负的。

她原就不忿这等申明狼籍的人腆着脸占了少夫人的位子，这两月揣摩下来，更觉此人软弱可欺，离乡背井、受人骄易，没几分本领。看傅煜的模样，明显也是不喜此人，只是碍于父命，不得不迎娶。相较之下，她虽是丫环，却生在傅家，有老夫人的高看，与傅煜了解的光阴更是远胜攸桐。

这回傅煜结婚，也是添了些新的过来，没开库房。

这话说出来，满院丫环仆妇皆倒吸了口冷气。

“夫君。”她号召了一声，面带不悦。

攸桐盈盈站在亭下，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安闲道：“管束丫环。”

傅澜音心花怒放，直奔南楼。

魏家书香家世，她放着满架诗书不取，却夹带这本书过来，实在不大相称。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今后行事，须留意分寸。记着了？”

她颇喜好南楼里作美食时的热烈氛围，光阴久了，不自发便会来逛逛。

到得阁房门口，探头瞧见内里人影一晃，不自发地深吸了口气。

苏若兰站得脚腕发麻，见攸桐仗着身份指手画脚，让她平白站了好久，众目睽睽之下，只感觉脸都丢尽了。她内心又气又恼，那憋了两月不足的肝火沸水般翻滚起来，再一想她这位老夫人正视的大丫环竟要被赶去清算那满屋灰尘的库房，更是愤懑含怒。

自打那日在南楼尝过萝卜丝饼和蟹肉圆子，傅澜音便经常来这边寻摸吃的，攸桐也都用心接待，偶尔还会趁着在寿安堂会面的机遇，问她想吃甚么，做好了一道咀嚼。数回相处下来，她也看得清楚，二嫂待人宽和，对周姑和几个小丫环也非常体贴，夷易近人。

……

那库房搁置了两年，吃了些灰，更没人肯碰。

“有几句话。”傅煜站在桌边，烛光下神情冷酷，“你我为何结婚，想必令尊已说过了。军中事件繁忙，我得空理睬琐事，今后一定能抽暇过来。既进了这南楼，一日住在此处，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不会太虐待你。你也须循分守己，都城里那些私事――”

攸桐眼底那点笑意也消逝殆尽，将书往中间桌上一丢，神采也冷沉了下来。

苏若兰被戳破，脸上挂不住，却仍道：“院里这么些人，总有闲着的。”

攸桐跟傅煜还陌生得很，哪能穿这个出去见他？

她打死都没推测傅煜会在现在过来，面色陡变，当即回身恭敬施礼，一声“将军”还没出口，便听傅煜冷声斥道：“跪下！”

她忍了忍，才不情不肯隧道：“有事担搁了, 请少夫人勿怪。”

两人对峙半晌，攸桐才道：“在你眼里，我这少夫人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唔。”攸桐抬手, 接过烟波换了新炭的手炉抱着，暖了暖指尖，才叮咛道：“南楼前面那间库房里堆了很多东西，好久没清算都落了灰, 有些贵重的物件, 放坏了怪可惜。这院里就属姐姐和周姑最稳妥, 周姑身子不好，这事儿便给姐姐罢――待会带两小我，将库房的东西擦洁净，转头挑出来用，也算不糟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