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婉拒[第3页/共3页]

因暑热未消，这寝衣做得薄弱柔嫩，穿上去身材毕露。

这香味的泉源，自是无需多猜的了。

魏家书香家世，她放着满架诗书不取，却夹带这本书过来，实在不大相称。

到现在，那边头的灰攒了起码有三四年，略微挪挪就能飘起满屋灰尘呛人的，她哪能碰？

他皱了皱眉，端倪威仪，仗着身高之便盯着攸桐，有点居高临下的诘责味道。

哪推测得这边，便闻声攸桐和苏若兰的言辞争论，隔着错落的篱笆瞧见对峙场景。

而后理了理衣裳，抬步畴昔。

针锋相对的言辞，一刹时将满院氛围冻成了寒冬腊月。

声音不高，却寂然冷厉，满含威压。

苏若兰闻言，神采愈发尴尬。

苏若兰被戳破，脸上挂不住，却仍道：“院里这么些人，总有闲着的。”

两书阁离南楼不算太远，他过来时，攸桐跟苏若兰仍在对峙。

攸桐面色稳定，缓缓道：“你倒说说，我来傅家后，那里德行有亏了？”

“如何回事？”他问。

“好。”攸桐点了点头，声音也淡了下去。

遂一把推开屏风后那衣裳，低声道：“不穿这个。再拿件外裳。”

遂嘲笑道：“哼，水仙不着花，装甚么蒜！少夫人自以为，德行配得上这身份么。”

攸桐眼底那点笑意也消逝殆尽，将书往中间桌上一丢，神采也冷沉了下来。

――当然该不悦，攸桐当然顶着都城的狼籍名声，嫁入傅家后却从没犯错误，这门婚事是各取所需，她当然需谨言慎行，却也不是来受欺负的。

厨房里菜肴做成，满院香气扑鼻，却没人敢去咀嚼，各自站在不惹人重视处，悄悄屏息。而芭蕉亭下，攸桐倚柱而坐，面笼薄怒，她的中间烟波春草满脸愤然，苏若兰则挺直腰背站在那边，很有点傲气凌人的姿势。

“每回都忙这个，将事情推给旁人，就不能换个说辞？”

这回傅煜结婚，也是添了些新的过来，没开库房。

这便是拿身份压人了。

她原就不忿这等申明狼籍的人腆着脸占了少夫人的位子，这两月揣摩下来，更觉此人软弱可欺，离乡背井、受人骄易，没几分本领。看傅煜的模样，明显也是不喜此人，只是碍于父命，不得不迎娶。相较之下，她虽是丫环，却生在傅家，有老夫人的高看，与傅煜了解的光阴更是远胜攸桐。

出嫁前在都城时，魏思道经常避着她，是以她摸索了两回，都没能问出魏家为何承诺婚事。不过傅煜的意义她听得明白，此人必是认定她内心仍藏着许朝宗，跟畴前一样骄贵天真，才会出言提示，不准她给傅家争光。

傅澜音不好插手此事，想了想，亲身往两书阁走了一趟，去寻傅煜。

满天井的仆妇丫环也似被这一声痛斥震慑，仓猝施礼，乃至有怯懦的丫环吓得跪地低头。

这话说出来，满院丫环仆妇皆倒吸了口冷气。

春草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忙将备着明日穿的白罗半臂和隐花孔雀纹锦裁剪的长裙娶过来。攸桐仓猝穿上，将那条绣了芙蓉的玉色束带系在腰间，怕傅煜等急了不悦，仓促出门。

那库房搁置了两年，吃了些灰，更没人肯碰。